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楚衍凑过去一看,就知道夏镖师那是不会,在拖时间呢,估计再过一会儿,他就要说,这马车修不好了。
“行不行啊,不行就让开吧!”夏师傅咳嗽了一声,起身让开,楚衍凑过去折腾了好一会儿,然后朝着潘磊挥了挥手,“石头,你过来一下。”
潘磊凑近,楚衍忙凑到他耳边说,“快,帮忙看看怎么回事儿,太久没折腾这些玩意儿了,我有些记不大清了。是不是这个地方卡住了,还是这里?”
“我也不记得了,你随便弄吧,死马当活马医。”
“那我帮我扶住这里。”潘磊照办之后,楚衍一个发力,只听咔嚓一声,一根棍子断了,两人对视了一眼,楚衍轻轻地把断掉的棍子接在了一处,想要装作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转了转眼珠子,楚衍示意潘磊先出去,过了一会儿,他也若无其事地出来了,“啧,你们这马车,用了不少年了吧?磨损太厉害了,有根轴断了,只怕是不能动了。”
“所以,是修不好了吗?”林睿开口问道。
“嗯,我看也没有修的必要了,你们把马车上的东西收拾一下,把这马牵走就是,这车反正,不能要了。我看你们,也是要进城的吧?时候不早了,别在这上头耗时间了。”
虽然没有能修好,但林睿还是和楚衍道了谢。楚衍干笑了一声应下,不想承认自己可能帮了倒忙。“那么诸位保重,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策马奔跑了一阵子,潘磊拉了拉缰绳,让马开始慢慢踱步,突然,就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楚衍超出了他好长一段路,复又回转,看着潘磊笑,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都不再笑之后,楚衍道,“笑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确实是想帮忙来着,但他们那马车,太旧了。”
每次出镖之前,不论是马车还是镖师所携带的刀、剑等物品,都是经过检查和登记的,每趟结镖之后,这些东西都是要一一归库的,若是少了,或者损毁了其中一样或者几样东西,那一般是要由某个镖师或者所有镖师平摊银子的。这辆马车虽旧,但赔付起来也不是一笔小银子,所以马车坏了的时候,大家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弃了马车继续前行,而是修好它。现在……大家都有些愁眉不展。马车不便宜,摊到在场的人身上,几乎等于他们这趟镖有一半是白跑了。
林睿看了眼这条颠簸异常的路,说了句,“这辆马车的银子,我出一半,剩下的一半,你们大家摊。”之所以摊一半,是因为是他让周莹选了这条路,之所以没有揽下全部,是不想被他们当做冤大头。
到了京城之后,潘磊和楚衍各自回府。
文昌侯府的官家看到潘磊的时候,简直是老泪纵横,“侯爷,您总算是回来了,老夫人她……”
“我娘?我娘她怎么了?”若说这么多年,有什么让潘磊庆幸的,那无非是他娘的身体一直很不错。
“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潘磊他娘,自那天之后,不但手脚没有以往利索了,不时地抖动,就连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娘?”
听到潘磊的这一声,她哆嗦地抬起了手,在潘磊才刚屈膝在她跟前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拍在了他脸上。打人不打脸,伤人不伤心。他伤了她的心,她也顾不上他的脸面了。
“你……不孝!”
“……孩儿不孝。”
“药,怎么,能,随便,乱吃?”
潘磊不明白他娘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只以目光询问管家。管家看了眼老夫人,尽量简单明了地把事情说了一下。
潘磊听罢,闭了闭眼,瞒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没有能继续瞒下去。结果虽然没错,但其他,该解释的他还是要解释一下。
“娘,那药不是吃的,是外敷的,当年儿子受了重伤……若是知道这药这样霸道,儿子是肯定不会用的。但您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