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那日太过伤心,忘了服避子汤。”说的便是得知他要娶亲的那天,她哭的厉害。
其实她没忘,她只是想让老天帮她做个选择,若没有孩子,她便干干净净地离开,若有了,她便顺从自己的心,留在他身边,有没名分都认。那天大夫说她有身孕的时候,她多高兴啊,她想他也是会高兴的,所以她偷偷去寻了他,然后听到了他的真话,就再不敢猜测他高兴与否了,只盼望他能允她留下这个孩子,毕竟孩子已经来了。
他没有说话,她不敢抬头看他,怕看到他的冷漠。他的女人,她不是第一个,怀他孩子的女人,她也不是第一个。有些话,她恐怕要第一个说。
“是妾贪心了,幸好月份还小,爷放心,妾会处置好的。”
“处置?你打算怎么处置?”他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冷意,但杨柳已经不怕,心头的那股子热乎劲早就因为‘玩意儿’三个字而散了大半了。
“若爷不放心,可以现在就吩咐人去抓药,妾当着您面喝了,待孩子落……”说到后头,已然哽咽,她猛地抬头,让他看清她满脸的泪,她踉跄起身,跪伏在他跟前,一副完全服从的姿态,“爷,别不要他好不好。您若不想要他,让妾带着他走可好,若您应了,妾发誓,这一辈子都……”
“你敢再说一句试试?”
她不再说话,只眼泪不停往下掉。
“爷的儿子,爷都没说怎么处置,你倒是想的深远。别哭了,丑。”
“爷?”杨柳抹了把脸上的脸,把自己弄得更狼狈。
他有些厌恶地弹了下她尚算干净的额头,“赶紧去洗个脸,洗干净了再出来。”
杨柳忙起身,她哭的厉害,又跪了好一会儿,这会儿猛地起身,顿时腿软,差点儿又摔回去。他忙一把将她捞起,“毛毛躁躁的,摔着爷的儿子,有你好看的。行了,去吧,爷在这儿等着你。”
杨柳迷迷糊糊地回了屋,洗了几把脸,才渐渐冷静下来。他的意思是不是,要留下这个孩子?她想笑,却又怕她笑的太过,他突然又改主意。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待得感觉自己恢复常态,她才慢慢往外走。
“柳姑娘的这个孩子,爷您真的要留么?”
“爷的事,也是你该管的?”
夹杂着几声磕头声,“爷饶命,小人不敢。”
“战场上刀剑无眼的,我这一去,万一……”
“爷您洪福齐天,长命百岁。”
“得了,爷只知道黄泉路上无老少。不管如何,她肚子的孩子总是我的骨肉,若我有个好歹,也能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少夫人……”
“你家少夫人进门才多久?这么短日子,没有可比有的机率大。”
杨柳顿住脚步,整了整着急出来有些不平的衣襟,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再听不到声音后,才缓缓往他的方向走去。
“怎么这么久?”语气中是满满的不耐。
“脸洗的急,不小心弄湿了衣服,就换了身。”
“都要做娘了,还这么毛躁。还站着干什么?过来坐。”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腿。
杨柳顺从地坐下,搂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肩头。
“孩子多大了?”
“一个多月。”
“争气。”见她不吭声,他顺了顺她的头发,“别想太多,好好养着。等爷回来,给你个名分。”
“嗯。”
“不高兴了?爷刚才那是真没反应过来,太突然了。”
杨柳点了点头,环住他腰的手收紧了些,想把自己埋进他怀里。她知道自己是错的,当初跟了他便是错,现在他前脚刚娶了妻,她后脚便有了孕,那是错上加错。正经人家,妾都不能在正妻跟前有孕,更何况他那样的家世。她突然有些恍惚,她究竟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他走之后,杨柳的日子过的有些迷糊。若不是肚子渐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