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画完”,管平摩擦着下巴,“你说她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画我?”
灰衣适当的在补充了一句,“许是今儿夜里想补全,却被家里下人看见了,小姐便慌乱走了。”
若抡起讨好皇帝,西厂太监当属头名。若论起如何讨好管平,灰衣心里有一杆秤,他觉得自己慌乱这个词,用的又精髓又完美。
管平便笑了。他容貌本就生的极好,便使室内生辉——
之于盛明珠,他想过许多。也许是夜里无聊想来逗逗的玩意儿,也许是惯常的男人见了美丽女子的掠夺,也许是旁的。但是他很少这样,很少很少这样,世人眼里的他,包括他自己,从来不是道德枷锁上的人。
他要一个人,会直接的,不择手段。
管平如今二十有八——风花雪月有时候在他眼里看来好像离着有些远了。就是偶尔的,像现在这样,他有些想讨一个少女的欢心。
——
下学之后天已经慢慢晚了,尤其是快到冬日,天色比之前更黑一些。
盛明珠到了屋子便有白色的绒球儿直接扑到她怀里,喵喵的叫着。灵珠走到桌边儿,用事先下人准备好的暖手炉暖手,书院不比家里,长期握笔她手上都生了两三颗冻疮。
“早起时凉,让你少写会儿非不听。”到底是亲生的妹妹,小小一个肉嘟嘟的手冻红了,盛明珠也心疼。
灵珠摇了摇头,“一日之计在于晨。”
盛明珠最见不得她这个小老头模样,一点灵气全无。便放下了手里的绒球,猫儿踩着小步伐,像个蓬松的毛球儿,走到灵珠跟前,舔了舔她手背。小姑娘多对这种萌物抵抗不了,灵珠很快托起绒球腹部。
又看它一张毛茸茸的脸,黑溜溜的眼睛。
盛菲菲也回来了,从三房院落经过,便瞧着姐妹二人在抱着一个雪白的团子玩耍,眉头一时皱了皱,又细细看了看。过了会儿又忍不住上前问道,“你这猫儿哪里来的?”
从前她入宫时曾见过皇后娘娘抱着同样的,那时她觉得玉雪可爱便多问了旁边小太监一嘴。这是宫里头猫狗坊的,外头根本就看不着,盛明珠从哪里得来的?
猫儿都有些怕生,瞧着人来了,绒球便马上跳进了盛明珠怀里,脑袋从她胳膊窝里微微探出来,观察外头。盛明珠摸了摸它的脑袋,也没抬头,“友人送的。”
“哪个友人?”盛菲菲追问。
盛明珠便抬眼看着她,奇怪道,“自然是我的友人。”
盛若秋昨个儿在府里住了一晚上,今儿个要返家,盛菲菲本是过来送她顺便说会儿话。却在这里停着不肯走,“你哪个有人有这般大的本事?这哪是民间的猫儿,是不是祖父送你的?”她就知道祖父宠盛明珠,进了宫求了礼物给盛明珠却不给她!
盛明珠只知道这猫儿不常见,却不知道是哪儿来的。
“二姐姐倒是奇怪,祖父送我的又如何?”
盛菲菲被堵的问不出话来,心里却越发委屈,只觉得自己这个正经的嫡女被旁人比了下去。又看盛明珠抱着猫儿,忍着心里的火气,片刻后又道,“我瞧着三妹妹你这儿猫很可爱,能拿来我抱一下吗?”
“不能。”盛明珠又不是傻子,瞧出她不安好意还将绒球儿给她。
盛菲菲脸色一下变了,她怎么着没想到盛明珠这么不给她脸面。许是盛菲菲颜色太过难看,旁边金枝没憋住脸上的笑。
“盛明珠,你别给脸不要脸,从前在我面前便装着一副乖巧的性子,怎么,如今你父做了侍郎便猖狂起来?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我爹才是国公府正经的世子,你只不过一个庶女,半个奴才,却连主子是谁都认不清?”
盛菲菲真的不知道,凭什么她盛明珠一个庶女,活的竟比她一个嫡女还要舒适?又看着她一身打扮,身上的衣料首饰都是今年时兴的好料子,上等的衣料首饰。
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