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珠,你还未好么?”江润言在一旁婢女的伺候下已经净手,片刻后漂亮的眸子抬起,“我愿意等你,只是陛下事物繁忙,怕等不得你许久。”
“完了。”
盛明珠道,便有人上来呈她的画。
江润言画的是景,画的山水之美。她年纪小,笔锋不够,却也能让人在雾气中感受到几丝蓬莱仙境之感。宋阁老便点了点头,很快到了盛明珠这里,是一团晕开的黑色墨汁与桃色的染料。
又背过去,只有一个手印儿。
“你画的什么?”宋阁老胡子一撇,便问她。
盛明珠正欲答,管平接过画卷,“似是山中烂漫桃花。”右手便是茶杯,他手上沾了水,一遇到墨之后便很快融了,管平手很快,只轻轻滑了几下,手背过身,又用茶水轻涮,再到魏帝和宋阁老眼前,那团浓墨已经散开。
微微染了露水的桃花正含苞欲绽,似有露水轻轻流淌。
“好手法,好手法!”
宋阁老素来好此中道,便忍不住叹了几句。又用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管平,似乎在说: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王福在管平身后都忍不住一个哆嗦。
能臣是什么,管平面不改色。
“虽则技巧十分,但你画工却还需磨炼。”宋阁老如此说。
盛明珠也净了手,重新站到人前。又朝着坐上魏帝行礼,“臣女素日不爱画笔,江郡主笔锋优雅,画中景色分外引人。臣女自觉不敌。”又看了眼江润言,头微微垂下,“其实开始臣女便想认输了。”
“胜负未分,你何故此言?”魏帝皱眉头摇了摇头。
第五十一章:阿温
胜负未分就先认输。到底盛国公一家也是将门之家,魏帝对她这样作态倒不欣赏。
盛明珠眸光稍微抬起,“臣女画工不如江郡主,本就是事实。”又看着魏帝,“输就是输了,为何不认?”她眸光定定,片刻后又垂着头,“臣女也不想输。老话都说了,以己之矛攻彼之盾,如今却是相反着来,我自认长处不在画工,可陛下是您让臣女同郡主比试的。”
她语气几分颓丧,似是小儿女的好胜心。最后一句话声音又小,好像有些怪魏帝,又不敢。
魏帝便垂眼瞧着她,小姑娘也正看他,又很快垂下脑袋,像只小鹌鹑一样。通长到魏帝这个年纪,那些故作风情便成了庸俗,便喜欢新鲜些的,胆大些的。
便用拳头抵着唇,“好,那你道说说,你擅长什么?”
盛明珠擅长什么,她一时儿半会儿想不出来。她只是不想输——正巧便看到了腰间的红色软鞭,这鞭子很小,盛明珠通常是用来当做饰品的,被轻纱盖着,圈在一起,旁人也只以为是荷包。
轻解那鞭子,“我擅长舞鞭子,若与郡主比这个,输赢自然不一定?”
江润言眉头便提了起来。而一旁王福却是看到了盛明珠那鞭子,突然吸了一口气,又看着一旁的魏帝,他眯着眼睛,又往前了靠了一会儿,很快又恢复原来的坐姿,神色倒看不出什么。
片刻后道,“你这鞭子倒是奇巧,怎么来的?”
盛明珠拿出来时也没想什么,等人问起才想起祖父之前说的。既是原本已故皇后的东西,烧手祖父也说没什么关系了,盛明珠瞧了眼台上皇帝,便道,“我祖父生辰时送给我的礼物,陛下也喜欢么?”
她伸出手,一截白皙的手腕趁着那鲜红的鞭子。有种异样的感觉。
魏帝莫名的觉得眼角有些烫,在看下座那女郎,眼神便有些模糊不清。一时糊涂,竟看见一个衣衫猎猎的年轻女郎,正拿着鞭子冲着他笑,他嘴里喃喃不清的,“阿温……”
王福怕这么多人面前出了乱子,连忙递给魏帝一杯茶,“陛下,天色不早了。要启程回宫了,今儿个您说了,要考验皇太孙殿下功课的。”
魏帝原本神色还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