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取起刚才黄妈妈放在桌上的鸡蛋吃了一口。
盛明珠旁边看着她,“灵珠,你手洗了没?”
灵珠茫然的抬头看着她姐姐,把鸡蛋塞进嘴里。盛明珠不忍直视的撇过眼睛,芸娘拍了拍她脑袋,“我看你读书都读傻了——”旁边盛国公将孙女拉过来,“这性儿随我,不拘小节。”
盛灵珠撇了撇唇,“柳家兄妹当街纵容恶仆,又明火执仗,按本朝律法,该剜鼻割目”。
大魏初掌汉廷,自然是无数铁血的手腕儿。这些严苛的律法在初期建朝时令无数汉人恐惧,也是世家和平民百姓的一道鸿沟,没人会用这些律法去约束世家子弟。
盛国公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也有些不美。
——
次日天亮,郑姨娘被下人伺候着梳洗起床。
她如今人近中年,体态丰盈,远瞧着就是个美妇人,还有少女身上没有的绰约感。旁边个尖嘴猴腮的老妈子上来,“昨个儿小姐跟大少爷出去,好像又跟人闹起来了。”这话儿说的,便是两个人又惹了烂摊子。
她柳眉微撇,“怎么着,那些穷酸鬼上门来要钱了?”
郑姨娘便是柳飞蓉和柳飞池两个的生母。只以为和从前一样,两个人只欺负了些近来京城的小官后辈,“没呢,昨个儿少爷小姐带出去的那些人,和宋阁老的家仆打了起来,昨个夜里被京畿府衙门都扣上了。”
“宋阁老家的?”
那郑姨娘问了一声,老妈子点了点头。她顿时一拍大腿,“这两个小兔崽子,惹谁不好,惹人家宋家——不行,我得赶快去找老爷,免得正房那边压着飞蓉两个。”
“没呢,姨娘你急什么?”那老妈子道,“今儿个京畿衙门人上来了,被老爷看见压回去了。如今夫人她们且不知道”,那老妈子顿了顿,又皱着眉头道,“不过我今早上听,不是那宋加小姐。盛家三房不是近日刚从并州回来吗,那个庶小姐,跟小姐抢一面铜镜,结果就闹起来了。”
郑姨娘眉头一松,又妖妖娆娆往铜镜跟前立着,“都被老爷压着了还跟我说来做什么?”
“小的这不是怕盛家找上门来?”那老妈子陪着笑脸。
“一个庶女,阮氏我了解,不会费那种心思的。只要不是盛家主母出面,侍郎算什么,如今咱们柳家也是出了一个贵妃的,正得陛下恩宠,找上门来也不怕。”
那老妈子眉头皱着,心里只觉得郑姨娘果然是小家小户出身得,估计连侍郎是什么都不知道?户部侍郎,那可是天底下得钱袋子,能这么得罪?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想,她面上都笑着应了。头郑姨娘梳妆打扮好,家里大爷也回来了,屋里主母瞧都不瞧一眼,直奔着里头郑姨娘炕上了,两人谈论起昨天夜里的事情,里头娇笑声儿一片。
这边老妈子还是觉得心里头悬而未定的。
从前柳飞蓉在怎么混都没碰过二品以上大员家的小姐,何况那盛家也是国公府。想到这儿犹豫了一会儿,便偷摸着步子从郑姨娘院儿里出来,到了前头正房那里,小声儿的将里头跟她相好的妈妈叫了出来。
在她耳旁嘀咕了一会儿。
知道事儿的人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很快给了府里的主母闫氏禀明,可这时候盛国公已经带着一帮手底下的老兵打上门儿来了。
他穿一品国公爷的朝服,手里也握着数十万兵权。到底是战场上厮杀过的老人儿了,如今只坐在柳家的椅子上,微微颔首,把弄手里的玉扳指,那股气势便散了出来。柳国公并非开国立的国公。
而是大周时有名望的士族,大魏刚新朝,便封了当年桃李众多的柳家为国公爷,之前的柳国公也是文坛一大斗,曾被皇帝拜为太傅。只不过人去了,子孙后代便成了不成器的。
盛国公与之前的柳国公有些交情,还是他很年轻的时候。
“盛国公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