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婶子啪的打了林娇杏一巴掌,“说啥话呢,庆林还在跟前呢,可别把孩子教坏了。”
林娇杏把庆林拉到怀里,“庆林,‘人敬我一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背给槐花奶奶听听。”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毁我一粟,我夺人三斗。”
槐花婶子有些啼笑皆非,“你这孩子,生生要把两个孩子教坏了,你要是这么教他们,万一遇到了强的,打不过人家咋办?”
林娇杏看向庆林。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槐花婶子扑哧一声笑了,无可奈何道,“你呀,这脑瓜里想的就跟人家不一样。”
四英嫂笑道,“婶子,你要是跟她一起住的久了,叫你惊奇的话才多呢,不过仔细想想,她那些话,还是在理儿的,也亏得她心里是这么想的,要不然,她还不得被方胖子还有她那个好婆婆欺负死啊。”
听到四英嫂说起方屠夫,槐花婶子叹了一口气道,“今儿这一闹,方胖子那宝贝闺女的名声,算是彻底被她爹给毁了,以后要想找个好婆家,怕是难喽。”
“那也是活该,八字还没一撇呢,就管起人家苏先生来了,这下好了,被人家苏先生当面打了脸,等到他酒醒以后,有他后悔的。”
槐花婶子皱眉道,“娇杏跟苏先生的那些话,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还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依我看,传这话的人,还不是个远人。”
“我也觉着奇怪呢,以前娇杏是觉着苏先生教着庆海,再加上苏先生他娘又摔断了腿,所以她时不时的去苏先生家帮着照顾一下,不过自打苏先生娘好转后,娇杏有好长一段日子都没再去过了,有啥要送的,都是叫俩个孩子去,按理来说,这种话,要传也是早些时候传,不应该是这时候传出来。
而且还说苏先生在村口等娇杏,我记得当时除了我,庆林,还有梅姐儿,别的也没旁人在场,这话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四英嫂这么一说,林娇杏脑子里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不过,她觉着,这个人不是那种嘴碎的人,而且她跟自己也没啥仇怨,自己做事也算对得起她,这无缘无故的,她不应该败坏自己的名声。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四英嫂,我跟苏先生说话的时候,被旁人看到了也说不定,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他们怎么说去。”
“不行,我非得打听出来到底是谁在传你的闲话,然后我得好好问问她,你是吃她家的了还是喝她家的了还是刨了她家的祖坟了,要不然这么坑你干啥?”
林娇杏笑了,“婶子,你也说了,这些话都是传出来的,也许刚开始那个人,人家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结果一传十,十传百的,越传就越歪,所以你就算是打听出来是谁说的这话,也没用。”
以前林娇杏曾经听过一个笑话,说是有一户人家家里没有水井,吃水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挑水,后来自己家里打了一口水井,不用专人再去挑水了,省了一个劳力,结果你传我我传你的,最后传到皇帝那的时候,就传成了他家打井时挖得一个人。
所以说,传言最是信不得的。
而且林娇杏也不相信那个人会故意传她的坏话,也许她就是无意中说了一句,被有心听了去,就开始添油加醋的恶意中伤自己。
必竟现在自己在这方家屯,也算是个“有钱人”了,有不少人可是很眼红的。
这些人自己没什么本事,却又见不得别人比他过的好,只能传些流言蜚语,平衡一下自己心里的嫉妒罢了。
槐花婶子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便回家了。
庆林带着小黑去接庆海了。
四英嫂去灶房准备晚饭去了。
林娇杏继续坐在树荫下择菜,突然听到扑哧一声笑。
林娇杏循声看过去,看到冯寡妇斜靠在院门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吃吃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