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也该成亲了,可她跟方庆梅一样,到现在也没说个婆家。
方庆梅没有定亲,是因何氏想借着方庆梅攀个高枝,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的拖到了现在。
方桂枝没有定亲,是因为方桂枝身子不好,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都是卧病在床。
农家娶媳妇,都是要娶个能干又能生养的,象方桂枝这样的病痨,没人肯要。
方桂枝虽然身子不好,可她手巧,不管是针线活还是绣活,样样拿得起放得下,正因为有她这个进项,她家里才能有顿饱饭吃,要不然,她嫂子估计早就把她扫地出门了。
方桂枝一家都是老实人,可她嫂子杨云英,却是一个刻薄又嘴碎的主儿,最喜欢到村东头的大槐树下跟人嚼舌根。
因为方庆梅跟方桂枝年龄相仿,性格也相近,所以从小到大,两人就比较要好,以前经常在一块儿做针线活。
方庆梅到方桂枝家的时候,方桂枝正坐在院子的树荫下做绣活,她大嫂杨云英坐在一旁奶着孩子,一边奶着孩子,嘴里一边东家长西家短的叨叨着。
方桂枝不是个嘴碎的,而且她对这些家长里短的话还有些反感,可她再反感,她也不敢打断杨云英的话,要不然,杨云英保准会对她冷嘲热讽上一番。
杨云英可不管你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还是个已经嫁了人的媳妇,说话都是尖酸又刻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方桂枝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都是不管杨云英说什么,她都是乖乖地听着,至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罢了。
杨云英看到方庆梅来了,阴阳怪气道,“哟,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呢,原来是梅姐儿来了,可有段日子不见你了,我还以为你发了大财,不愿意搭理我们这些穷苦人了呢。”
方庆梅温柔的笑了笑,“云英嫂你说笑了,我就是一个给人洗碗的,哪里就是发大财了。”
“一个月一两银子呢,这还不叫发大财啊?你也别担心,我们虽说穷了点,可也穷的有骨气,不会跟你借钱的。”
方桂枝马不停蹄的做一个月的绣活,一个月也才能挣上七八百文钱,可方庆梅一天只干半天活,就能拿到一两银子的工钱。
虽说方桂枝挣的已经不算少了,足够一家人过上温饱的日子,可方桂枝挣的这点钱,跟方庆梅比起来,就嫌得有点少了,这让杨云英羡慕又有些嫉妒,心里一嫉妒,嘴里就说不出啥好话来了,“不过你娘也是个心大的,叫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抛头露面的去做伺候人的活。
而且我听说你二婶的娘家爹和大哥都在那个饭馆里干活,他们两个,一个是没了媳妇的鳏夫,一个是压根儿就没尝过媳妇滋味的老光棍,虽说你们也算是沾亲带故的,可说到底,还是外人,这见天儿在一块儿混着,说出来可是不大好听,日后有人给你提亲了,人家一打听,到时候还有你的好吗?为了几两银子,成了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说起来,可不划算,我要是你娘啊,我就是宁愿在家饿死,我也不叫你去挣那个钱,必竟姑娘家,还是脸面要紧。”
杨云英这些话,表面上听着象是为方庆梅着想,怕方庆梅一直在饭馆里干活,会影响到她的亲事。
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来,杨云英其实就是在骂方庆梅和何氏,为了那一两银子的工钱,连脸面都不要了。
不管怎么说,方庆梅还是一个未嫁人的姑娘,杨云英的这些话,实在是难听了些,方桂枝忍不住为方庆梅辩护道,“大嫂,梅姐儿不是一个人在那儿,她奶也在呢。”
杨云英一声冷笑,“饭馆里一个鳏夫,一个光棍,再加上俩寡妇,还真是热闹。”
方桂枝知道方庆梅跟林娇杏的关系比较好,杨云英这么说林娇杏,方庆梅心里肯定不受用,可她又不敢严辞厉色的反驳杨云英,只是弱弱地说道,“大嫂,梅姐儿的阿奶是个正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