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常想,这老天爷也忒不长眼,这么好的两个人,他偏偏就收了去,丢下两个孩子,在那个家里头,不知吃了多少的苦。
我虽然看着心疼,可我一个外人,我连句话都说不上,有一回我在外头没忍住说了庆山他娘两句,结果那个死婆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的风凉话,还编排我的不是,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跟她吵了一架,也没见她对孩子好点,我自己还被气得两天都吃不下饭。
娇杏,现在幸亏有你照看着这俩孩子,给这俩孩子吃好的穿好的,还送庆林去念书,他们的爹娘知道了,不知有多感激你呢,我呀,也替俩孩子的娘,谢谢你。”
“婶子,你不用谢我,我好歹也应他俩一声阿奶,我为他俩做点啥,还不是应该的嘛。
婶子,这会儿我也不敢跟你说大话,但我敢说,这个家里,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他们,有多大力我就尽多大力,好好把他俩养大。”
槐花婶子眼圈有些发红,“有你这个奶奶,他们的爹娘也能瞑目了。”
俩孩子极爱惜自己的新衣裳,晚上睡觉的时候,把新衣裳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到了脚头。
可是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俩孩子说啥都不穿衣裳了。
“咋了,不喜欢了?”
“阿奶,我们想把新衣裳留到过年的时候穿。”
每年过年的时候,他们的小玩伴,几乎都有新衣裳穿,就他俩,年年穿的都是破破烂烂的旧衣裳,村里的小孩子见了,总是挖苦嘲笑他们两个,说他们两个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如今他俩也有新衣裳了,他俩就商量了一下,一定要把新衣裳留到过年的时候穿,他们要让那些嘲笑他们的小孩子看看,他们虽然没了爹娘,可他们有阿奶,阿奶也会给他俩做新衣裳穿。
林娇杏听了,心里有些发酸,她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温和地说道,“这身衣裳薄,是天热的时候穿的,要是过年的时候穿,还不得把人给冻坏啊,所以你俩,该穿就穿,等到过年的时候,阿奶再给你俩做新棉衣,到时候,咱们一家都是一身新,高高兴兴的过大年。”
两个孩子听了,这才高高兴兴的穿上了新衣裳。
林娇杏还是每天去芙蓉阁教那两个姑娘做绢花,除了教做绢花,她也教她们做珠花。
其实两个姑娘早就学会了,只是还不太熟练,做出来的绢花没有那么好看罢了。
柳莹为人良善,对林娇杏也颇为照顾,庆林也跟着受益,不管哪回去,柳莹都备有瓜子糕点给庆林吃,等到走的时候,还把那些糕点瓜子用纸包了,叫林娇杏带回去给庆海吃。
林娇杏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投桃报李,她用绢绸做了一束一束的绢花,让柳莹按着当初的设想放到休息室里,那些夫人小姐走的时候,这些绢花就做为小礼品送给夫人小姐们。
林娇杏的绢花做的好,一束束的绢花栩栩如生,任谁看了都喜欢,更何况又是白送,那些夫人小姐心里都乐滋滋的,在外边儿没少给芙蓉阁美言。
芙蓉阁的声誉是越发的好了起来,有不少人都慕名到芙蓉阁做衣裳,甚至有不少人来自邻镇。
做生意讲究的就是“口碑”二字,口碑好,生意就好,一束小小的绢花,竟然给芙蓉阁招徕了这么多的生意,这可是柳莹没有想到的,她对林娇杏也越发的敬重起来。
“娇杏脑子活,又心灵手巧的,我还真想请她到咱们铺子里来帮忙,可她说啥也不愿意,现如今巧儿和凤儿都已经学会了做绢花,估计再过几天,娇杏就不会再来了,她性子爽直,还挺对我的脾气,我呀,还真有点舍不得她。”
莫梓枫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没有吭声。
柳莹已经习惯了莫梓枫的这幅样子,所以她自顾自的又往下说道,“她带着两个孩子,一个孩子还跟着先生在念书,靠着家里那一点薄地,是养活不了他们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