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杏三人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东屋西屋已经都亮起了灯。
不过不同的是,西屋却传出一个男人的打骂之声,间杂着女人的哀泣之声。
何氏倚在东屋门口,就跟听大戏似的听着西屋传出的打骂之声,没有一点要过去劝阻一下的意思。
看到林娇杏三人回来了,她以为林娇杏没看到,迅速转身回了屋。
庆海似乎是有些害怕,向林娇杏身边靠了靠。
林娇杏安抚地摸了摸庆海的头,然后皱眉看向西屋。
她来到这里三天了,几乎每天晚上都能听到西屋传出来的打骂声,林娇杏听得明白,那是老二方有田在打孙氏。
两口子的房中事,林娇杏本来是不打算管的。
虽然她没有结过婚,可她也知道,夫妻之间,拌个嘴打个架,也属正常。
在她看来,那种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才不正常呢,两口子之间,哪有那么客气的呢?
她来的头天晚上,迷迷糊糊的,她听到了西屋传来的打骂声。
第二天晚上,又是打骂声。
这都第三个晚上了,还是打骂声,好象是只有打骂上一通,才表示这一天已经要结束了一样。
林娇杏就有些不能忍了。
她走过去,拍了拍西屋方有田的屋门。
屋子里传出方有田醉醺醺的声音,“谁?”
“我!”
“我管你,管你是谁,别,别来,烦老子!”话音刚落,便听到屋子里传来扑通一声响,跟着便是孙氏压抑不住的惨叫声。
林娇杏最厌恶的就是男人打女人了,听到孙氏的惨叫声,她顿时怒火中烧,也顾不得礼数不礼数了,抬腿对着门就是狠狠的一脚。
门已经上了闩,可这扇门早就破烂不堪,林娇杏两脚就把门闩给踹断了。
林娇杏进屋的时候,看到孙氏仰面倒在地上,方有田骑坐在她的身上,朝着孙氏挥舞着拳头。
眼看着拳头就要落到孙氏的脸上了,林娇杏疾步上前,对着方有田就是一脚。
前世的时候,林娇杏打小就练跆拳道,穿来之前,已是黑带3段。
虽说现在这具身体,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有些单薄,可对付一个喝醉了酒的方有田,还是不成问题。
再加上方有田没有防备,所以林娇杏这一脚,一下子把他踢了个狗吃屎,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是,是谁踢老子!活,活腻歪了,是不是?!”方有田从地上爬起来,醉眼迷离,挥舞着双手就是一通乱吼。
“是我踢的你!”
因为喝的太醉,方有田双眼已经没了焦距,盯着林娇杏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林娇杏是谁,指着林娇杏就是破口大骂,“你,算是哪,哪根葱,我管教我,我自己的媳妇,关,关你屁事,竟然,敢踢我,看大爷,我咋收拾你!”
方有田说完,踉踉跄跄地扑过来,就要打林娇杏。
古人是最讲究孝道的,林娇杏虽是个后娘,可也是方富明媒正娶回来的,不管她年龄有多小,她也是方有田的娘,方有田不光骂她,还想打她,这可是有违伦常的。
孙氏一看方有田那架式,吓得赶紧抱住了他,“她是咱娘,你要干啥?”
方有田掰开孙氏的手,一下子就把她推搡到了地上,“滚,一边儿去,我娘,我娘早死八百年了,她,她算是哪根葱,惹恼了大爷,大爷,扭下她的头,当夜壶!”
方有田话音刚落,脸上便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来,林娇杏一脚又把他踹到在地上,然后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林娇杏心里早就憋着一口气了。
莫名其妙的,她就来到了这个鬼地方,年方十六就成了寡妇不说,还既当娘又当奶,顿顿吃糠咽菜,夜夜睡在一个死过人的屋子里,想跑吧,又身无分文,她心里别提有多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