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子忙过来维护苏轻鸢:“令姑娘不可能害皇上的!”
其实,令姑娘是有可能的。
但不是这个“令姑娘”,而是薄州行馆之中的那一个。
苏轻鸢只顾发怔,旁边忽然有个太医快步向她走了过来。
“怎么了?”程昱大惊。
太医皱了皱眉,小心地道:“请恕微臣冒犯,令姑娘的身上……似有缀珠草的气息。”
苏轻鸢抬起头,似乎没有听懂他的话。
余下的几个太医闻言却立时围了上来。
碍于“令姑娘”的身份,没有人敢真的凑到她的身上来闻,但几个人作出了共同的判断,得出的结论应该就算八九不离十了。
其中一人狐疑地看着苏轻鸢,向她解释道:“缀珠草是南边群山之中的一种毒草,其叶脉之下有珠状肉瘤,故而得名。此物本性温和,遇酒则成为剧毒。姑娘是京城人士,身上为何会有此物?”
薛厉在旁发出一声低低的冷笑:“凶手找到了!”
程昱忽然眼前一亮,急道:“不对,这不对劲!就算你们在令姑娘的身上发现了缀珠草的味道,可是皇上的身上并没有这种气息,如何能断定皇上中的是缀珠草之毒!”
几个太医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薛厉冷哼一声:“这妖女诡计多端,谁知道她用的是什么卑鄙手段!”
一个太医忽然沉吟道:“程世子所虑甚有道理,只是……若有人长期服用缀珠草,其本人便会成为剧毒,旁人若与之……亲密接触,便会受其毒害,沾酒即死。”
“长期……服用?”苏轻鸢立时想起了在西梁驿馆喝的那些药。
霎时如坠冰窟。
如果这种猜测是真的……
她忽然站起身来,冲到先前宴饮的桌前,抓过一只酒壶晃了晃,把里面仅剩的半碗奶酒倒了出来。
“鸢儿,你别乱来!”程昱立刻慌了。
苏轻鸢端着酒碗后退几步,咬牙道:“你别急,我只是想验证一下罢了。”
因为身体的原因,她确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沾酒了。
这半碗酒喝下去,立刻就可以验证出太医的判断是对是错。
若是对了,或许对解毒能有一点帮助吧?
苏轻鸢转头看向太医:“缀珠草之毒,能解吗?”
太医们面面相觑,多数人都在摇头,只有一个谨慎地道:“有希望。”
那个人是余慎。
苏轻鸢向他一笑:“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余太医重重地点了点头:“能解。”
苏轻鸢又看向程昱:“记着,我若中了毒,就证明下毒之人是百里昂驹。”
“鸢儿,你不必冒这个险……”程昱急得冒汗。
苏轻鸢向躺在床上的陆离看了一眼,苦笑:“他说,哪怕全天下的人都要杀他,我也不会的。”
“他知道不是你!”程昱黯然叹道。
苏轻鸢笑了笑,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她并不是想拿自己去献祭。
她只是很清楚,即使她自己不喝这碗酒,薛厉这些人也会按着她灌下去的。
那样的话,陆离若能醒来,薛厉难逃一死。
薛厉此人性情可恶,却是难得的国之柱石,这种人能不死还是不死的好。
更重要的是,她必须尽快帮太医们确定,陆离所中的确实有一种是缀珠草毒。
余太医已经向她保证,只要确定了是缀珠草毒,陆离就有救。
喝完那半碗酒之后,苏轻鸢下意识地向陆离的方向走了两步。
在群臣和太医们紧张的注视之下,她忽然向前栽了下去。
小路子眼明手快地伸手接住:“娘娘!”
“是缀珠草,是缀珠草!”太医们喜形于色。
群臣齐齐看着苏轻鸢,心情复杂。
薛厉忽然抬起头来,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