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轻鸢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陆离攥紧了她的手:“适才我在审问毓秀宫的奴才,并不是有意冷落你。”
“我看上去很像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吗?”苏轻鸢拧紧眉头问。
陆离郑重地点了点头:“很像。”
苏轻鸢没有吵闹,只是凶巴巴地赏了个白眼给他。
陆离站定脚步,低下头来:“你有很重的心事——不能跟我说吗?”
苏轻鸢努力翘起唇角,笑着:“你实在太多心了。我最大的心事也不过是闲吃干醋罢了,难道还能闹翻了天不成?”
陆离探究地看着她。
苏轻鸢定了定神,加深了笑意:“你这样小心地留意着我的心事,是不是因为你自己心虚?”
陆离见她露出顽皮的神态来,终于放了心,笑着反问道:“心虚又怎样?你要动手打人吗?”
苏轻鸢用指甲掐住他的掌心,低笑不语。
陆离忍着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小心地扶着苏轻鸢上了辇。
众目睽睽之下,苏轻鸢只得放手。
陆离转身坐上了另外一架步辇,一面吩咐回芳华宫,一面叹道:“这些邪术在宫中屡禁不止,上次中招的是朕,这次又是贵妃……长此以往,宫中还能有一天安生日子吗?这一次若不能斩草除根,朕只怕也无脸见人了!”
“那是自然的。贵妃是你心尖上的人,可千万不能出事了,要不然你的脸面往哪儿搁呢?”苏轻鸢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
陆离低下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在芳华宫下辇之后,苏轻鸢快步走了进去,陆离却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终于抢在她关门之前跟了上来。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你的贵妃中了咒术,正在受苦呢,你还不快去守着她?”苏轻鸢站定脚步,没好气地问。
陆离从后面搂住她的腰,叹道:“先前的话是说给外面的人听的,这也要生气?静敏的事确实需要严查,但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你!你是那妖妇盯住了的人,这些邪术若不彻底肃清,最终受伤害的定然是你,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才不怕她呢!”苏轻鸢故意叉着腰,装作底气很足的样子。
心里,却早已被莫名的恐惧填满了。
这座宫城的天空中,似乎罩着一张无形的网。看似风光无限的她和陆离,正是这网中无处可逃的猎物啊!
“既然不怕,你抖什么呢?”陆离俯身将苏轻鸢抱了起来,在她耳边低声问。
“谁发抖了?”苏轻鸢恼羞成怒。
陆离抱着她缓步走进殿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阿鸢,你不在的这几日,漫长得像是过了一辈子。”
“嘁!”苏轻鸢朝他呲了呲牙,以示不屑。
陆离转过屏风,走到床边将苏轻鸢放了下来:“你不信?”
“我的一辈子可没有那么短!”苏轻鸢缩进被子里,探出头来扮了个鬼脸。
陆离哭笑不得:“你这是在诅咒我、说我会短命吗?”
苏轻鸢瞪大了眼睛:“你会短命?这么说,你所谓的‘像是过了一辈子’其实也并没有十分漫长,对不对?”
“怎么说都是你有理!”陆离无奈苦笑。
苏轻鸢笑嘻嘻地眨了眨眼。
陆离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伸手揽住了她的腰:“阿鸢,这一阵子,苏将军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得让我有些害怕。”
“苏将军?那是谁啊?”苏轻鸢一脸茫然。
陆离微微一愣,随后苦笑起来:“原来你连他也忘记了?苏翊是你的父亲,一心想谋夺南越天下……前段时间咱们在皇陵跟他文斗了一场,阵势还挺大。”
苏轻鸢听得糊里糊涂,许久才试探着问:“所以,我父亲是坏人?”
陆离失笑:“你为什么不疑心我是坏人?”
苏轻鸢想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