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再提起之前的事情,淡淡的对洛溪说着,言语中带着严肃。
女人的话让洛溪想起了那个清冷眉眼的少年,原先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之后才知晓了她的名讳。
陆白,陆白……
像是恍然大悟了什么,洛溪直接站了起来。
柳氏手拿着白色的发带,抬眸看着少年反常的举动,面上满是疑惑。
“怎么了?”
“母亲,那位陆大人……是作《青川赋》之人!”
他平复了好久的心绪,眼眸亮的出奇,之前还有些寡淡沉默的面容被这点儿光彩给点亮了起来。
对啊,为什么之前没有想到……
在这个时候,被派遣到汴州担任主考官,这般年龄有这样的高位,除了那位还会有谁?
柳氏看着少年激动的眼眸,即使藏着了大半,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情绪的波动。
女人并不是什么书香门第的小姐,诗词歌赋,她都不擅长。然而陆白这个人,她是知晓的。
因为洛溪,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赞叹过她的才华。
此时的少年在兴奋的同时还有些懊恼。
“为什么之前没有认出来,如果早知道的话,我……”
柳氏很少看到这样鲜活情绪的少年,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平静如水的,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孩子。
她弯着眉眼笑了,如同枝头颤巍巍的花树。
“那你对自己这次的答题有信心吗?”
女人说着,手放在将少年的肩膀上轻轻地把他按回了椅子上,素白色的发带上勾着金色的丝线,说不出的简洁好看。
洛溪缓了一会儿,知道柳氏话语之中的意思,一下子平复了全部的躁动情绪。
“如此,便有机会再见面的。”
……
苇河那处用作考试的宅子被圈了起来,梁越被押下去等候上面的判决。
这件事情发现和处理的速度,快的有些让人反应不过来。
齐泽到现在才理顺。
陆白瞥了一眼一旁不知道朝着自己看过来好几次却又欲言又止的少年,这一瞥正好和他的视线撞上。
“齐泽,你帮我打点清水过来,装满这个砚台就好。”
她将空砚台递给少年,长睫之下在眼睑处落下的灰白色的阴影让她的肌肤更加白皙。
“好。”
齐泽起身,也不多想直接接过砚台便出去了。
陆白看着少年离去的身影,眼眸里是少有的柔光。
此时是她批阅试卷的时候,宁安王不便在此,审了那些琐碎之事便离开了。而齐泽除了她这里她并不放心他跟了魏暮去王府待着,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将他留了下来。
陆白并不会在这里停留多久,而这个宁安王给她的感觉并不算好,待久了脊背发寒,她想着早些改了试卷便回青川洛宁去。
之后一批是殿试,那便不是她的事情了。
不一会儿少年便将水打来,清澈的水不多不少,刚刚装满砚台。
“阿白,等你弄完这些,我们出去玩耍吧,整天在宅子里待着多闷呀。”
他径直找了个位子坐在了陆白书桌旁,单手撑着下颌,看着她将一张白纸平展地铺开。
这是那个洛溪的试卷……
“好。”
陆白这么柔声应答着他,语气带着她都没有觉察到的无奈和宠溺,眸子里也带着暖意。
他一愣,如点墨的眸有什么在闪烁,唇角也勾起。
“我可是背着我父亲来找你的,剑也没有练完,不知道十一有没有帮我好好应付……”
少年清俊的面容因着这点纯粹的笑意给更加的美好,本就有些话唠的他因为陆白的纵容更加的收不住口,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
阳光也浅,照着人依着轮廓镶上了一层金边。
陆白听着齐泽的话时不时的应上几句,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