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漾乃是名满天下的探花郎,能得他的指点,众学子们都激动得跟什么似的,纷纷对裴清殊感激不已。
为了这事儿,裴清殊免不得要亲自登门,向容漾夫妇致谢。
容漾和令仪坐在一块儿,笑呵呵地对裴清殊说:“十二殿下太客气了,都是自家人,这等小事,不足挂齿。”
裴清殊发现,从小到大,容漾对裴清殊的称呼,发生了好几次变化。
最早的时候,他自然是称呼裴清殊为“十二殿下”的。后来容漾和令仪订了亲,酒喝多了的时候,会叫他“清殊”或者十二弟。
等他和令仪成婚之后,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容漾就会随令仪叫他十二弟,以示亲近。
不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他又重新称呼裴清殊为十二殿下了,不管在人前还是人后都是一样。
令仪纠正了他一次,可容漾还是没有改,也就随着他去了。
“临近会试,最近礼部的事情太多,还没有恭喜姐夫升任兵部郎中呢。”裴清殊笑道:“礼单我直接交给姐姐了,想来姐夫是不会介意的吧?”
“那是自然。”容漾含情脉脉地看了令仪一眼,仍旧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要说恭喜,还是要先恭喜十二殿下。您年纪轻轻,才在礼部做了一年,就与我平级了,可谓前途不可限量啊!”
容漾原本只是一般的恭维而已,不想令仪听了,却露出黯然的神色来:“唉,要说起来,当年的状元和榜眼,甚至传胪的品级都比你高了。你曾随军出征,立过战功,可还是升得比他们慢……都是我连累了你。”
容漾见令仪自责的样子,连忙说道:“公主多心了,人的官运如何,是由很多因素决定的,怎么能全怪到公主的头上?也怪我不思进取,舍不得外放,离开公主和孩子们啊。”
裴清殊见他们夫妻两个腻腻歪歪的样子,莫名觉得牙疼。坐了没一会儿,就以诸事缠身为由告辞了。
除了这件事情之外,会同四译馆那边,公孙夫人和俪妃的几本畅销书已经翻译成了高丽语和吐蕃文两种语言,预备在高丽和吐蕃同时发售了。
因为此事是由裴清殊发起的,他又在晋江书社投了银子,裴清殊免不得要多操几分心。不然若是出了什么问题,皇帝和俪妃那边他也不好交代。
裴清殊不懂高丽文和吐蕃语,只能让向文昌帮他和公孙夫人说明,在翻译的时候他们都做出了哪些调整和改动,有没有什么敏感的部分需要再删改。
公孙夫人是女眷,去礼部不方便。在这期间内,裴清殊免不得要多往书社跑几趟。
不成想这一天,竟在书社遇到了久未碰面的左三小姐。
因为白天还有公务的缘故,他去的时间,已经是傍晚了。裴清殊没想到,在这个时辰还能在这里看到左三小姐。
公孙夫人见他愣神的样子,便笑着解释道:“殿下别见怪,我和这孩子投缘,已经收了她做干女儿了,偶尔会留她在家中住上一晚。她对书社的事情感兴趣,我就教了她一些。若是您不见怪的话,可否让她在一旁听着?”
裴清殊听了,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公孙夫人是个不拘泥于世俗礼法的奇女子,他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左三姑娘竟也变得这样不拘一格起来。承恩公府也是神奇,竟然就这么由着她,也不知道这样下去会不会对左三姑娘的名节有损。
不过,裴清殊一个外人,自然管不了人家的家事,也犯不着跑出来说教讨人嫌。
既然公孙夫人都这么说了,裴清殊便点了点头,同意让左三小姐坐在一旁听他们议事。
临走的时候,裴清殊恰好遇到下值后过来帮忙的公孙明。
两人在一旁说话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左三小姐在和公孙夫人说起自己的人生大事。
“干娘,旁人劝我也就罢了,您可千万别再提那一套了。谁说女子一定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