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点头,钟太医才附耳过去,和他悄声说了几句话。
裴清殊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和钟太医分开之后,裴清殊差不多也到了上课的时间。
心不在焉地练了一个时辰的骑马射箭之后,裴清殊回到房中,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陷入沉思。
钟太医告诉他说……三皇子应当是中了谁的暗算,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染上了花柳病。
可是给三皇子看病的李太医,却瞒着三皇子,说他得的只是一般的皮肤病。
皇帝得知此事之后,认定李太医和谋害三皇子之人有关。他让钟太医不要打草惊蛇,以便顺藤摸瓜,找出李太医背后的主使者。
因为花柳病是没有办法治愈的,所以皇帝决定瞒着三皇子,不让他知晓他们的计划。否则以三皇子的性格,肯定会大呼小叫,将皇帝的计划完全破坏掉。
皇帝认为,对方能够这样悄无声息,不着痕迹地阴了三皇子,手段之高明,很有可能就是当初毒害六皇子的那伙人做的。所以他十分耐心地追查了好几个月。至于得没得到线索,钟太医就不知情了。
裴清殊现在在思考的是,对方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只是让三皇子在皇位竞争中出局的话,他们完全可以让三皇子染病之后,就把三皇子的名声搞臭。
可是他们不但没有这样做,还让李太医帮忙瞒着……
裴清殊总觉得这背后会有一个巨大的阴谋。
而且,让三皇子染上花柳病,与陷害皇后的,真的是同一伙人么?
要知道皇后还没出事的时候,皇帝就不是很想立三皇子做太子。在皇后很有可能被废的情况下,他们有必要再把三皇子搞废,求一个双重保障么?
所以裴清殊觉得,陷害皇后和暗算三皇子的,也有可能是两拨人,甚至更多的人参与其中。
裴清殊只要一想到这些害人的人,很有可能都是自己所谓的亲人,都是自己身边的人,就忍不住后背发寒。
皇位之争……太子之争……实在是太可怕了。
……
春闱一个月过后,会试的成绩出来了。
容二公子发挥得极好,竟然得了头名,成了他们这一批学子当中的“会元”。
容府如何庆祝,自不必提。四皇子听说之后,特意在修竹馆里摆了一桌酒,请来几个要好的兄弟,给容二公子庆贺。
九皇子向来崇敬才学高深之人。庆功宴的前一天,他期期艾艾了半天,最后小声问四皇子他能不能一起来。四皇子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
当时他们是在长华殿里,九皇子这话,不知怎么被十皇子听见了,就酸酸地说:“四哥,你可不能这么偏心,怎么请九哥不请我啊?”
四皇子淡淡地说:“你会作诗么?”
十皇子:“……哦,我不去就是了。”
裴清殊在旁见了,佩服地给四皇子竖起了大拇指。
真是一物降一物。
庆功当日,容二公子心情极佳,免不得和大家一起喝了几杯。以往裴清殊年纪小,聚会时几乎从不沾酒。可今日开始,他算是破了戒了,被七皇子带着也喝了两杯。
不过和容二公子相比,他喝的那点儿简直不够看了。
饮酒之后的容二公子,神采飞扬,唇畔更添三分笑意。
裴清殊越看越觉得,令仪……好福气。
酒过三巡之后,大家都放开了许多。容二公子拉过裴清殊,在他耳边低语:“清殊,你姐姐可有信要给我?”
裴清殊摇摇头。要是有的话,他早就给了。
容二公子见了,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眼底不由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不想宴会即将散去之时,裴清殊忽然发现,不远处的小竹林里似乎站着一个人。
他连忙拉了拉容二公子的袖子,示意他朝那边看。
在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