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蚂蚁在啃噬,那种钻心的说不清的疼痛难耐。
“娘子……”董平钝钝的看着倪溪, 半晌才反应过来。
“我好难受。”他喃喃道,心里有种莫名的渴望,疯狂的想要得到某个东西,似乎只有那个东西, 才能解决他此刻的痛苦, 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渴望什么。
“官人难受什么?”倪溪明知故问。
董平迷茫的看着倪溪的红唇一张一合,他已经快要听不清倪溪在说些什么了, 头痛欲裂, 脑袋似乎要裂开。
他用头使劲去撞桌腿,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暂缓脑袋的疼痛。
那种难受的感觉就像是深入骨髓里, 无法摆脱。
猛然,他眼睛一亮。
他知道他在渴望什么了。
“帮我……”董平用明亮异常的眼睛看着倪溪,急切说道:“娘子你快做饭给我吃,快点!”
他急不可耐的催促着。
倪溪“哎呀”一声,她的脚步不动, 反而柔声道:“真是不巧了, 奴恰才在三娘那边被油伤了手, 恐怕这两天做不了饭菜了。”
董平一听,更是着急了,他甚至忘记了两人白日里还吵过架,他还说过要休了倪溪的话语。
他的声音带着恳求意味:“娘子,你快些去吧,就当做是帮帮我。”
此时此刻,只有倪溪的饭菜能够解决他的痛苦了。
“不行的……”
倪溪拒绝了,她的声音娇美动听,也拒绝的干脆利落,“官人白日里说过要休了奴,想必奴做的饭菜也不会合官人的口味,还是算了吧。”
她提步,转身要走。
刚抬起一条腿,倪溪就感觉腿被身后的人死死的抱住,抱的紧紧的。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
低眸看去,只见董平正抱着她的那条腿,眼睛红通通的,他喘着粗气哀求道:“娘子,我不休你了,我发誓,以后什么都依你好吗,我求你了……”
只要能吃到倪溪做的那一份饭菜,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倪溪蹲下身来,纤细的手指轻轻勾起董平的下巴,将两人视线放在一个水平的位置。
只见董平面庞上鼻涕和眼泪混合在一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那双瞳孔没有焦距的睁着,如同行尸走肉。
瞧瞧,这还是以往那个英俊风流的董平吗?
倪溪满意的欣赏完他这番模样后,才漫不经心的说道:“好吧!官人快些起来吧,若是让别人看见,怕是要笑话官人你的。”
倪溪的那句“好吧”听在董平耳里宛如天籁,让他惊喜万分,似乎整个灵魂都要被救赎了。
“快些!”他睁大了眼,已经迫不及待了。
………………
倪溪去了厨灶,做了道油腻的肉菜出来,这次她的罂粟粉末倒得很足,足有以往的两倍多。
董平的毒瘾比她想象中来的更快,只是对她来说,还是不够,她已经等待太久了。
将饭菜端给董平,董平双眼发亮,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扑向了饭菜,来不及擦去脸上的狼狈,已经狼吞虎咽起来。
就像一只野兽般,没有任何的理智可言。
倪溪静静的等待着他吃完。
董平饭菜吃的一干二净,就连那汤汁也不肯放过。
吃完后,董平满意的打了个饱嗝,他像是刚刚用过一碗大补药似得,精神百倍,神采奕奕。
她知道,这只是假象而已,罂粟之毒,只会越来越腐烂人的身体,又怎会是补药呢?
“刚才让娘子笑话了。”董平的表情有些复杂,自己刚才丑陋的模样,依稀还记得一些,恰逢两人今日吵架,却让倪溪看到了这样的他。
“我这些日不知怎么了,老是说不清的难受,浑身无力,今天去看了安道全神医,也找不出原因……”
安道全只说他身子亏空,却寻不出原因,开了几副补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