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头山羊,还没有完全成年,头上的角已经长出,但是下巴上还没有出现白色的胡子。
山羊已经被杀死了,身体上面有好几个伤口,林雀知道这是石矛扎出来的伤口,伤口附近的血液早已经凝结,变成了暗黑红色的痕迹,这意味着这头山羊不可能是石洞人的猎物,应该在一天前甚至更久以前就已经死亡。
在山羊的伤口上,有好几个牙齿的啃咬痕迹,林雀虽然年纪小,但是也已经能够从牙齿的痕迹分辨出动物的类型,而这些牙印,毫无疑问的都来自于人类。
看样子,打到这头猎物的人饮用了这头鹿的血液,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并没有吃鹿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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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呢?我的羊呢?”黑羊惊慌失措的坐了起来,但是他忘记了身上还绑着两头羊,母羊的重量很快让他栽到了稻草堆上。
“羊?现在都绑在你的身上了。”一个平常有点呆的石洞女人愣头愣脑说道。
很快就有机灵的同伴给了她脑袋一巴掌,回头又安慰黑羊:“你打到的那头猎物吗?放心好了,我们也给抬回来了。”
看着被拖到面前的那头羊,黑羊看着羊身体上的伤口松了一口气,没有人比他再清楚这头羊身上的伤口了,在过去的几天里,他就是从这些伤口上源源不断的吮吸鹿血,才从那样的严寒中支撑了过来。
同样经历过大雪时饥饿和严寒的困苦,石洞人并不意外黑羊对猎物的紧张,甚至看到黑羊有些警惕和纠结的来回看着石洞人和猎物的时候,不少人还轻轻的笑出了声。
是的,这也是他们啊。
在这片土地上生存,部落与部落之间也存在着妥协,今天你救济我们部落一顿饭,明天我们给你一口食物,相互之间帮助落难的部落人,也是这里的一条隐形法则。
但同时,客人也应当给主人一些礼物,应当将自己打到的猎物赠予一部分给收留帮助自己的部落。
不过,要做到好主人容易,想要做到好客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顾忌,就连石洞人,虽然给小河部落留下了非常丰厚的礼物,但是不也是没有透露自己这边到底捕猎到多少猎物吗?
水鹿对着黑羊安抚的笑了笑,转头去打量那一头猎物。
作为主人,照例是要对猎物大加赞美一番,然后再赞美一下打到猎物的人是如何勇武,但是水鹿看着猎物,却轻轻的咦了一声,转头看向了黑羊:
“你是山岩部落的人?”
不管黑羊,连其余的石洞人都吃惊的看着水鹿,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样看出对方的部落的。
诚然,有些部落确实非常有辨识性,比如大河部落的人就喜欢在自己的眉头间点上一个红点,叫人一望,就知道他们是大河的子孙。
但是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男人,裹着兽皮,脸上和身上都没有半点装饰,或许原本有,可是被雨水冲刷干净了,所以对着这样的人,谁也没有办法认出他所属于的部落来。
水鹿指向了山羊身上的伤口,虽然伤口已经被牙齿啃咬过,但是依然能够看到那比寻常的石器伤口更为细长,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对着大家的迷惑的目光,水鹿解释道:“山羊的几个伤口在前腿和屁股上。”
大家一看,果然如此,可是这和山岩部落有什么关系?
就连黑羊都一副摸不清头脑的表情看着水鹿。
水鹿告诉大家,山岩部落地处一片岩石山上,周围水草稀疏,但是山羊却有很多,在那里的山岩部落就喜欢猎杀山羊作为食物。
山羊喜欢在山岩间攀越,所以山岩部落猎杀山羊的时候,不像别的部落那样喜欢用石矛扎猎物的脖颈和胸腔这样的地方,他们喜欢刺伤山羊的前腿,或者刺山羊的屁股,或许当时不能够杀死山羊,但是腿脚受伤的山羊会在岩石间摔下去。
而如果要刺脖颈和胸腔,很容易会遭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