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正午的日头骄阳炎炎,偏生所有的影子全部都藏在了人的脚下,连一点可以庇荫的地方都没有。
贺兰叶的目光扫过那看起来就十分有气势的男人,嘴角一弯:“宋将军。”
而后她对站在宋铁航身侧的青年也一视同仁点了点头:“宋兄。”
“哈哈,松临还愿意喊这个宋兄,我还当松临只把愚兄当做坏人了。”宋书皓看起来和在临阳时一样,笑吟吟的,完全看不出来他亲手设下一个局,差点要了贺兰叶的命。
贺兰叶客气有加:“宋兄自然是坏人。只是在下人在屋檐下,客气一些,说不定能讨些好。”
“哈哈哈哈,松临当真是趣人,若是真死了,愚兄还是有些遗憾的。”宋书皓笑了笑,对着宋铁航道,“不愧是父亲选的人,若真是做了孩儿的友人,倒也有些趣味。”
“做友人也不是不可以,”宋铁航的目光落在贺兰叶身上,沉甸甸的,有些让人不舒服的阴沉,“端要看贺兰局主的选择了。”
贺兰叶目光一闪:“听起来,在下好像还有选择的余地?”
“自然,不然宋某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找贺兰局主是为了什么。”
宋铁航说着,脸上浮起了一个十分温和的笑:“贺兰局主,宋某送给你的礼物,可是称心?”
“礼物,那二十车的兵器么。”贺兰叶眼睛不眨一下,淡然得很,“差点吓得在下送了命,怎么称心?”
“松临这就不对了,”宋书皓笑眯眯道,“这礼物,不是父亲才送给你的么。两封信,还不够么。”
贺兰叶这才逐渐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说起来,在下倒是想好奇一下,宋将军送来的信,到底何意。”
“何意?”宋铁航仔细辨认了贺兰叶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只嗤笑,“若是不知道何意,贺兰局主怎么会接到了信,就敢孤身一人前来?”
“正是因为不知道何意……”贺兰叶冷冷接着话,“才想请宋将军解惑。”
宋铁航定定看着贺兰叶片刻,而后忽地笑了:“你倒是个和你兄长不一样的人。”
贺兰叶闻言,攥紧了拳头。
“贺兰叶,你今年不过十八,还有大好的年华。”宋铁航手收进袖中,慢慢摸出来了一个东西,摊开来展示给贺兰叶,“而且万仓镖局全部靠你一人,你家中一个母亲一个婶母,两个妹妹。就连你新娶的妻子,也帮不上什么忙。你想一想,你死了,万仓镖局怎么办?”
贺兰叶的目光随着宋铁航手中展开的那一张手绢猛地一凛,再度看向宋铁航时,她迅速低下头,避开了四目相对的那一瞬。
以免藏不住眼中的杀机。
“贺兰局主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择对不对?”宋铁航还笑呵呵说着。
贺兰叶闭了闭眸,而后睁开眼,眸中一片冷情:“在下怎么记得,宋将军是要我的命?”
“此一时彼一时。”宋铁航淡然道,“因为相比较起来,死了的你没有什么用,活着的你,意外的有些地方很好用。”
贺兰叶沉默了片刻。
“宋将军,”贺兰叶轻声道,“我能问一问,是什么么。”
“不过是和你以前一样继续跑镖罢了。”宋铁航说道,“看,没有什么难得。”
“松临,你就答应了吧。不然埋骨此处,日后魂魄都无法归还故里,岂不委屈?”宋书皓依旧摆出那副温和的态度,完全看不出说着威胁人的话的阴狠。
贺兰叶这时却冷冷笑了:“忽然觉着我有些笨,还以为能在宋将军这里知道点什么,才会冒着被杀的危险前来。不料宋将军只是想要个卖命的人,还什么好处都不给。”
这番话落进宋铁航耳中,就像是个吵着要糖的小孩。他只笑了笑:“贺兰局主不就是想知道,佑胥十七年八月既望,你兄长贺兰寒失踪再无踪迹前的消息么。你说得对,既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