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宏一脸的惊讶:“你是在说朕?”
冯珂道:“难道不是吗?”
她道:“太后和献文皇帝的事,皇上又不是不知道。表面上是母子,实际上……”
拓拔宏隐隐感到有点恶心,道:“你够了,说这些干什么。”
冯珂并不怕他,倔强道:“我提醒皇上。”
拓拔宏挑眉道:“你提醒朕什么?”
冯珂道:“提醒你,不要学了先帝的事。”
拓拔宏道:“你看朕是那样的人吗?”
冯珂道:“我不知道。”
拓拔宏一脸嫌恶,道:“你的思想太龌龊了。你我是夫妻,太后是你的姑母。她是长辈,你我是晚辈。你怎么能想这种东西。”
冯珂不高兴道:“太后不也是献文皇帝的长辈吗?我的思想再龌龊,也比不上你们这些男人的行动龌龊。我只是担心而已,可是你们男人就干得出来这种事。”
拓拔宏说:“你太龌龊了。”
冯珂被他讥讽,也不满,道:“我龌龊,我比得上皇上你吗?毕竟我只侍奉这一个夫君,你却今天宠这个,明天宠那个的。我怎敢相信皇上你。”
拓拔宏道:“你今天就是来同朕吵架的吧?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不想伺候就别来了,朕不想听你神神叨叨的。”
冯珂和拓拔宏的蜜月期,彻底地过去了。
她已经做了父亲了。
除了身体,性情也长大了不少。十五岁的他已经久历花丛,不复少年的青涩。或许一开始,他对冯珂,还有一点新鲜感,而今新鲜感也逐渐消失了。
但是冯氏不能冷落,他还是必须得宠幸她。冯珂的性子又倔强好强,不是那种肯忍气吞声的。太后立拓拔恂做太子,她不肯甘心,总是要挑刺嘲讽拓拔宏。两人凑在一起,三言两语不合,便容易吵架。他们吵架,自然不像寻常百姓家夫妻那样叫骂,面上还是和气,带着笑的,然而说出来的话很不好听。拓拔宏饶是好性子,毕竟皇帝,从小被捧着宠着的,冯贵人说话不好听,他也要生气。
冯珂对他,越来越有点失望。
嫁给他不到两年,她心里那点蓬发的爱情之火,便几乎要熄灭了。拓拔宏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可爱,他有着帝王的专制和自私,也有着帝王天生的多情和风流。
随着他年纪增长,越发地显露了出来。
拓拔宏宠爱冯诞。
冯诞自幼长在宫中,同拓拔宏关系亲密。拓拔宏同冯贵人疏远,却没移情向旁的后宫妃嫔,而是宠爱起冯诞,同冯诞相亲近。不但平日习武、出行要他陪同,甚至夜里也留他在殿中陪宿。冯珂听到他们许多绯闻,她很生气,去找太后,太后却说:“由他们去吧,这也不算什么出格的事。不过就是玩玩闹闹,难道还能生出孩子来不成?”
冯珂道:“姑母!”
太后道:“你能怎么办?他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这种事情,你还能管着他吗?腿脚长在他身上,他是皇帝,你拿他没办法。他不亲近冯诞也要去亲近旁人,你总归要怄气的。”
太后显然不关心这事。
她一边说话,一边抱着拓拔恂,给他脱衣服。她用一只手,动作轻柔地托着婴儿的头,另一只手脱了小衣。宫女捧了铜盆来,她小心翼翼将肉乎乎的小娃娃放在温暖的净水中,一手给他身体端着,一手撩水替他洗沐。冯珂见她注意力都在拓拔恂身上,对自己的事,则是不假思索,她心里真是厌透了恨透了!对这个小崽子!
拓拔宏同别的女人生了皇长子就算了,太后也这样重视他!她听到婴儿那让人烦躁的啼哭,只感觉自己快要憋屈的疯了!
她一无所获,悲愤压抑地离开了太后寝宫。
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圈套中。拓拔宏和太后互相利用,互相支持。拓拔宏稳居皇位,太后得到拓拔恂,而她得到什么呢?她什么也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