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诞蠢笨的脑子,终于也看明白他的心事了。
冯诞道:“皇上休息一会吧。”
拓拔宏出汗了。
他嗯了一声,将弓箭交给身边的侍从。冯诞积极地上前去,拿手绢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冯仁则殷勤地递给他茶和汗巾。
拓拔宏习武越勤了。
他每天练箭,都要练到很晚。冯诞感觉他箭术越来越好,几乎发发都能命中。
他骑马也骑得好,身手矫健,技巧娴熟,宫中无人能及。他最近还开始学习击剑。他聪明,学什么都快,很快就学的有模有样了。
冯珂每天瞧着他,忙忙碌碌,唯独对自己,不甚关心。除了御医刚诊断出她怀孕那日,他过来看了看,之后几乎没来过。
她不能侍寝了,他又开始召幸别的妃嫔。
他连续两个多月,拓拔宏一直在宠幸林氏,偶尔宠幸穆氏,对冯珂,则几乎是不闻不问。
冯珂心里很难受,这天,实在是受不了了,去太后面前哭诉,眼泪汪汪地哭了半天。太后只得安慰了她,回头把拓拔宏叫到崇政殿说话:“阿珂最近有了身孕,皇上也应当去看看她。她肚子里怀的是皇上的孩子,皇上不要一门心思地只放在旁人身上。”
拓拔宏面有惭色,道:“孩儿知道了。”
冯凭道:“女人怀孕生孩子,希望丈夫陪伴在身边,这是人之常情,不是无理取闹。我晓得你整天忙,闲了抽空陪陪她,也要不了你多少时间。”
她目光瞥了他,有些不悦:“你们是夫妻,她在意你。你这样冷落她,伤了她的心,对你有什么好处?”
拓拔宏被太后训了一通,心事重重地离开崇政殿。当夜,才又来到冯贵人宫中。
他有些疲倦之色。
冯珂见到他很意外,连忙从殿内迎出来,挽着他的手臂:“皇上……”
拓拔宏一言不发地走到榻前,心情疲惫地坐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冯珂握着他的手,等他说话:“皇上。”
拓拔宏感觉嗓子发干。
“朕来看看你。”
他低着头,不肯看她的眼睛,不愿和她对视。
他轻声解释道:“最近忙,没来看你,别放在心上。”
冯珂注视着他的神情,他看起来非常沮丧。
“皇上是不是见过太后了?”
拓拔宏道:“不是太后,是朕想来看看你的。好些日子没来了。”
冯珂知道,他肯定是见了太后,被太后教训了。
拓拔宏在殿中呆了一夜。冯珂看他怏怏不乐,就跟被绑来的似的,几乎也没说什么话。晚上,两人肩并肩地躺在一起,仿佛已经失去了恩爱多年的老夫妻一般,拓拔宏一句话不说。
冯珂主动转过身,伸手抱着他,手抚摸着他脸。他的脸干净漂亮,只是冷冰冰的,面无表情。她将脸贴在他温暖的脖颈上,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熏香,努力排遣开心头的忧伤。
她知道他不会对她忠贞专一,可是已经嫁给他了。这婚姻是她自己要选择的,她爱他。他漂亮,温柔,足够吸引她。她愿意接受和别的女人分享他。她只希望她能占有他多一点,不在乎厚下脸皮死乞白赖,也不在乎通过姑母给他施压。
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宫中的妃嫔,她是第一个怀孕的,证明他们之间感情是不一样的。
她闭着眼睛,悄悄吻他,抚摸他身体。
他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她给他生孩子,让他做父亲,这难道不好吗?他不晓得生孩子多难受,吃不下东西,老是想吐。肚子大了,还要受罪,生的时候还要挨疼,听说会疼的死去活来。但是她不怕,为了他,她愿意受这苦。
她这么爱他,他还不高兴。
她抱着他,假装看不懂他的疏离和冷漠,厚着脸皮跟他找话:“皇上,你说生出来会是男孩还是女孩?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