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他抱的更紧了。
她搂着他的后背,摸着他头颅。
她感觉到他头在往她怀里拱,好像不够似的,手捏的很用力,力度几乎和男人无异了。
他很单纯,只是在她怀中抓,并不往别处触碰,好像婴儿饿狠了,在获取食物。
他靠在她怀里,贪婪地汲取着她的体温。冯凭见他已经冻的有点神志不清了,忙将披风给他裹紧,抱着他手臂紧紧束着。她想让他站起来,看这样子也是不成了。
他跪的太久了,身体已经僵硬,膝盖也无法伸直。
他一脸冷汗,在她怀里仰起脸:“妈妈……”
他认出了她。
他呆滞了一会,好像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膝上的剧痛唤醒了他。
他呆呆的看了她许久,终于回过神了。
他闭上眼睛,握着她胸房的手也松开了,自然地向下垂去。
拓拔宏被送回崇政殿,躺在太后的榻上。御医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又把了脉。他受了点寒,有点发烧,需要吃药。
冯珂站在姑母旁边,看他受了这么大的罪,人折磨成这样,难过的心都要痛死了,眼睛一直落在拓拔宏身上,一刻也不曾离开过。紧张的手足无措。她想上前去关切他,照顾他,她想伸手去抱住他,却又不敢,只能看着宫女给他服侍更衣,擦拭面孔,热巾敷额。
宫女送上来粥和食物,冯凭本想让宫女给他喂食,侧眼看见冯珂跃跃欲前,知道她是关心拓拔宏,对这丈夫喜欢的入迷了,遂成全道:“你去服侍皇上用膳吧。”
冯珂连忙答应了:“哎。”立刻坐到榻前去,手接过粥碗,盛了一勺,喂拓拔宏。
她安静地喂,目光关切地看着拓拔宏。拓拔宏安静的吃,也不说话。
冯珂很想拓拔宏,想单独跟他待在一起。然而在太后面前,她是没有资格拥有丈夫的,只能小心翼翼看姑母的脸色行事。一碗粥喂完,太后示意众人出去,也示意她出去,她便站起身,老老实实出去了。
宫里就是这样,等级分明。尽管她是太后的亲侄女,但作为冯贵人,她的地位还是太低了。对拓拔宏,她只是个贵人,太后和皇上说话,她连听的资格都没有。
退散了众人,冯凭也并没有同拓拔宏交谈。有些事情,他们心知肚明,无话可说。拓拔宏知道她的目的,她也知道拓拔宏的心思。
“皇上好好休息吧。”
她道:“这几日,安心静养,别的事情无需多想了。”
她转身,预备要离去,拓拔宏忽然轻声问了一句:“母亲,你是我的母亲吗?”
冯凭背对着他,道:“我是你的妈妈。”
拓拔宏轻轻道:“我想也是……不大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他望着她冷漠的背影,眼神有些难过:“这件事是宏儿的不对,宏儿识人不明,亲疏不当,这两日在鸿恩殿真心地反省过。太后不听一听宏儿的心里话吗?宏儿有心里话,想告诉太后。”
冯凭叹道:“皇上要说什么,我都知道。皇上先休息,真有什么话,等身体好些了再说吧,不急这一时。”
拓拔宏道:“宏儿是真心的。太后于宏儿如生母,宏儿不愿意因为这件事和太后发生误会,产生隔阂。太后是宏儿在世上最信任的人,只要是太后说的话,宏儿都肯听。儿知错了。”
冯凭不答。
“儿真的知错了。”
他声音有些沙哑变了调:“儿年纪小,许多事考虑不周。太后对儿有什么不满,恳请太后说出来,儿好改正。儿和太后是一条心,儿愿意为太后做任何事。”
“该说的我都说了。”
她无动于衷,说了这句话,许久,长出一口气:“皇上别多心了。”
拓拔宏凝然不语。
她再次要迈步,拓拔宏强遣开悲伤看着她:“太后对我,还会同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