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他听话,背着他又找相好。
拓拔泓对女人很失望了,所以想跟李坤亲近,哪晓得那男人比女人更爱发骚,而且你还没法管他。这么过了几个月,李氏的死带来的悲伤过去,拓拔泓发现,他对李坤的感情也淡了。
这个贱货。
他心想。
然而不晓得为什么,他对李坤没什么怨念。心里想的是:这贱货!朕不管了!随他去吧!他才懒得为他生气,简直不上档次。
他专心批改他的奏章了。
李坤见拓拔泓好几天没找他,这日又主动凑过来。那时拓拔泓正在北苑中习武,秋日的阳光洒落下来,出了一身的汗,李坤殷勤地给他递巾子擦汗。拓拔泓乘着透衣的清风,往回廊走去,他忽然对这个人生出了一种厌烦。
他坐在案前,饮了一口茶,抬起头看李坤,就见他一身锦蓝袍子,面如敷粉,唇如涂朱,而体态风流。然而毕竟是个男人,除了相貌,拓拔泓找不到他一点动人之处。做个玩伴尚可,动什么感情就是开玩笑了。这么个爷们,浑身上下都跟自己一样,你有的我也有,有什么可腻歪的。
他心里惊了一惊,不知道自己前阵怎么会看上这个人。
他隐约觉得这事很滑稽,怀疑自己中什么降头了。
“你这几天在做什么?”他找了句话来发问。
李坤笑道:“臣这几天都在宫里,只是皇上没召见。”
拓拔泓点了点头,发现对这个人也无话可说了。
拓拔泓心说:这人不值得爱。
一个普通人。没什么意思,也没什么心肠。
他细一想,李氏也没有哪里值得爱的。他现在回想她的容貌,没有感觉多么令人动心,也想不起自己何时深爱过她,想不起两人之间有什么令人深思和感动的过往,就是寻寻常常的。她进宫来了,嫁给他了,她怀孕了,生了个孩子,然后她死了。她没有另他神魂颠倒的**,也没有让他念念不忘的灵魂。
可是当时,为何会觉得自己深爱她呢?
他想不明白。
人在痛苦的时候,会将自己微小的情绪无限放大。被蚂蚁咬一口,会感觉像是被狮子咬了。而且痛苦会使人不断地强化这种意识,不断地挖掘一些平时会忽略的细节和感受。他现在回想起当时为之悲痛的恋爱细节,其实没什么特别感觉。
可既然他不是很爱李氏,那他当时的悲痛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感觉很迷茫。
这天下午,他忙完事务,突然想起她,特别想去她那里走走。那种**特别强烈,他忽然间,很想看看她。
他悄悄去了。
太后已经不住崇政殿了。
这边靠近前殿,原本是方便大臣们觐见的,而如今她既然不再理政,住这里也没必要。这崇政殿本就是皇后的宫殿。决意要亲自抚养宏儿之后,她便搬去了永寿宫。
永寿宫一直是太后的居所,位置在皇宫的东北角,地方有点偏。好处是清净,宫殿低矮,宫墙低,屋宇较窄,没有什么人进出,不过园子倒很大。拓拔泓走进去,感觉房檐一低,视野一下子狭窄了,便很不适应。小道旁的空地里种了芫荽和萝卜,一边种了大片的萱草花,这季节正开花,金黄的一大片。一小宫女正提着篮子,翘着指头在地边摘花。
拓拔泓问道:“你在做什么?”
那小宫女慢一抬头,拓拔泓才认出来,她是冯珂呢。拓拔泓看她穿着粉色衣裙,跟宫女有点像,误把她当成宫女了。
冯珂见他高兴,甜甜一笑,走上来给他请安:“皇上,我在摘花呢,摘回去煮甜汤。”
她有些惊喜:“皇上你怎么来了?”
拓拔泓说:“你姑母呢?”
冯珂说:“姑母在陪宏儿呢。”
拓拔泓四处望过去,见太后寝宫的屋顶还是那种老旧的黑瓦,上面长满了青苔。
他一时感觉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