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弯月不画而翠,眸子如秋日明净的水波一般,整个极其的温婉端庄。
女子侧眸正巧与她相视,轻拂开身边的丫头,走近元婉蓁身前,微点了点下颌,悄声道:“见过北墨王妃。”
“你认得我?”元婉蓁困惑挑眉,女子温婉一笑:“梁老夫人寿宴时见过王妃,但王妃并未见过我。”
的确未见到过她,元婉蓁皱了皱眉,“你是?”
“俞盈苏,王妃唤我盈苏便是。”她依旧温婉的笑,元婉蓁惊讶一眼,凑近身微笑:“原来是丞相府的盈苏小姐。”
“姐姐可是刚来?”
元婉蓁含着笑回道:“去办了些事,见还有些空闲,就来逛逛。”
“小姐,陈大夫已经回了!”丫头走来提醒。
元婉蓁这才发现面前是间药馆,不免关切地问道:“盈苏小姐可是身子不适?”
“老毛病了。”盈苏拂了手帕在鼻前,“劳姐姐关心了。”
“怎得不让大夫去府上诊治?”
盈苏看一眼她,神情萧索:“待在房中太久,想出来转转,透透新鲜气儿。”
元婉蓁点点头,怜惜道:“快去吧,身子要紧。”
盈苏笑着应了声,转身便进了药馆,华丽的宝马车也随之绕去了后院,元婉蓁见澈倾面上挂了满足的笑容,便拉着她向煊紹那边去···
走了没几步,又来一辆马车,主子进了当铺,只留得一个看马小厮,那小厮站在马尾后,直愣愣地看着她,澈倾瞄去一眼,顿时皱了眉头:“温然?”
小厮见主子还未出来,便快步走到元婉蓁面前:“大小姐。”
元婉蓁望着温然,乍见故人,眼中不由热了:“你如今在何处当差?可过的好?!”
他微微低头,再抬眸时眼中有了湿润:“回大小姐,奴才前几日在周府,后又去了季府。”
“季府?”元婉蓁诧异,温然重重地点头:“当年家人惨遭杀害,奴才虽逃出却任是被追杀,幸得老爷相救才逃过此劫,老爷念奴才年纪尚小又无依无靠,便将奴才带回府上做了小厮。”
“这我知道,你为何说这些话?”元婉蓁不解地看向他,温然咬了咬唇,又道:“奴才的命是老爷救下的,如今老爷已去,奴才无以回报,若日后大小姐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奴才终其一生誓死追随大小姐。”
元婉蓁垂眸不经意看见他手上伤痕累累,不由心疼:“这是怎么回事?”
温然缩了缩手,回头看见当铺走出的身影,不敢再多说,只看了眼元婉蓁,便快步走回了马车身旁。
看着他的身影,元婉蓁心中默默片刻,温然,君子之心,温然如玉,爱其如名,不得释手,如此寓意,绝不会是穷苦家出身的孩子,只是命运如此无奈。
叹息一声,她又回身向煊紹走去,途经一女子时被轻轻撞了下,手帕掉落在地,那女子赶紧歉意的蹲下身子为她拾起,元婉蓁接过手帕,微微一愣,随即淡然应笑一声离开。
刚进入王府,她就加快了步子,穿过游廊径直进了主房,倚靠在床头的慕容策见她回来,便撑起了身子,元婉蓁忙上前扶住,忧心道:“夫君怎得不躺在床上歇着?”
“心里可好些了?”慕容策拉她的手坐在床边,元婉蓁静一静心,道:“臣妾替父亲感谢夫君。”
他伸手拥住她,低头吻在她额心,“日后若想念父亲,我就带你去看看。”
她听得心中不免动容,同时担心道:“明里暗里多少人盯着,夫君这样做实在太险了。”
“我不如此,你也会这样不是吗?”慕容策不以为意,指尖滑过她的脸颊,抬手捋起她鬓角的碎发,他轻轻说:“墓碑未刻字,又怎知里面是何人?与其让你辛苦去寻,又辛苦去找地儿藏着,不如我替你办了好。”
这一句话,让她深深觉得温情与感激,同时心中又慌躁不已,自嫁入王府那日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