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风听了却宛如惊涛拍浪,瞬间他的脸就白了一片,连忙说道:“厂长,虽然我昨天也去王学林家里了,但是我喝了一半就走了,没听到他们后面说的挑拨职工闹事的事。”
“我知道,否则此时你也不会站在这里了。”蓁蓁笑了笑:“好了,赶紧去召集会议,一会儿我还要回学校呢。”
“是。”孙玉风擦了擦头上的汗,拿起笔记本回了办公室,此时他也顾不上想别的,先在大喇叭里喊了三遍开会的消息。通知发下去,孙玉风坐在办公桌上怎么想起王学林被开除的事总觉得心里不安,他打开办公室的门悄悄地溜到对面的刘副厂长办公室里,又赶紧关上门。
刘树成正在看区里下发的文件,见孙玉风鬼鬼祟祟的样子忍不住笑着问他:“怎么了和做贼似的?”
孙玉风顾不得和他说笑,直接压低声音问他:“你把昨晚的事告诉李厂长了?”刘树成一愣,摇了摇头说:“我没告诉厂长啊,虽然王主席的心态不太好,但是我觉得这么多年同事了,想等他醒酒以后好好劝劝他,让他调整好心态,不当厂长也没啥,只要好好干啥岗位都能发光发热。”
孙玉风长舒了一口气,端起刘树成的茶缸子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茶水:“不用谈了,李厂长说他俩想带领职工闹事把他俩都开除了,这不叫我召集全体职工开大会嘛,我觉得一会在会上可能说这事。”
刘树成愣住了:“开除了?”
职工们听到广播后,都洗了手来到了职工大礼堂,在所有职工都坐好以后,蓁蓁走上了主席台:“同志们好,今天召集大家一起坐在这里,是想说一件事情,我们厂原工会主席王学林、副厂长张正宗已于昨晚被开除了。”
话音刚落,下面顿时响起纷纷的议论声,蓁蓁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继续说道:“开除他们两人我也很心痛,因为当初我接手这个厂子的时候是郗市长保证过的,只要有我在,不让一个职工失业。可是昨晚我违背了我的诺言,因为他俩实在是太让我心寒了。”
蓁蓁将放在脚底上的录音机提起来放到桌上,按下播放键,王学林的声音响彻整个礼堂:“咱不能让那小子夺了权,趁他不在家,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夺权?”
……
“那孙仁德不是带来很多手艺人嘛,到时候我们就说他准备让那些人取代老师傅的位置再把他们挤出厂子,我就不信他们不害怕。”
……
一句一句的录音放出来,台下顿时鸦雀无声,孙玉风和刘树成彼此对视一眼,庆幸自己昨晚走的早,要是留到最后即便是没参与他们的计划也说不清了。
关上录音机,蓁蓁脸上十分严肃:“昨天我本来想去找王主席谈谈厂里的事情,却不料意外听到这样的对话。王学林和张正宗也算厂里的老人了,把一个这么大的国有大厂管理到频临倒闭、发不出工人的工资,他们本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如今我收购了这个厂,在孙厂长辛辛苦苦在外面谈生意找销路的时候,在孙厂长想着怎么多创造效益多给大家多发工资的时候,王学林和张正宗不想着怎么帮孙厂长分忧解难,反而把心思都在这种争权夺利的事上,这样的人我们能留他在厂里吗?”
职工们一想起之前那种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瓣花、老婆哭孩子叫的日子顿时群愤激昂地站了起来:“不能,开除他们!不能耽误厂子发展!”
蓁蓁等他们喊够了,这才抬起手来往下压了一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这个厂虽然是我买的,但也是大家的,把厂子建设好,让大家比以前收入更高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目标。录音中王学林要以新厂长带来的师傅把我们厂原有的老师傅排挤出去为借口分离大家,我在这里郑重说明一下,这种事情我是坚决不允许也不会让他发生的。我们厂子是以做家具为主,以后我们的发展目标也定在高端实木家具上,每一位工人师傅在我眼里都是无价之宝,只要大家好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