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色的大木盒足足盛满了三层的甜糕,我正思忖着怎么分呢,华总管礼貌地扣着门,带来了柳夏的口信。
啧。
这府中有个四魂幡的人。
还真是便捷了。
我盖上木盒,问了问,原是柳夏找我有事,可具体何事非是要等我去了才说,听上去还挺急切的样子?
想来王后娘亲的疯症已好,而我这头仍是无所进展,柳夏莫不是因此寻我。净了手,我没想太多,吩咐着华管家将这食盒给千织送去,便闪了人。
……
小白脸坊主坐在自个儿小院的大榕树下,仍是一身的青碧。
说来,我还真没瞧过他穿过旁色的衣衫,莫不是对此有所偏执。几分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坐下,我翘着小脚道:“找我何事?”
面前那人见着我来,也不急着开口,只是脸上存着一丝的犹疑。
委实不像他素日里的作风。
难道真是出了什么要命的事儿?
几刹的静谧后,柳夏微攥着拳头叩上石桌,缓缓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
竟是对我有所求么,听上去似乎不像是为着王后娘亲的事儿。尚未了解前因后果,我便甚是庸俗地脱口而道:“可有报酬?”
后者哑然失笑。
显然是没料到,我居然是这么一个钻进钱眼儿里的人。
不过论钱的话,那倒是好办了。
他环着胸,后仰着回:“自然有。”
“那好说。”我漫不经心地叩着桌面,一下又一下,他的眼色也随着这个节奏晦暗不明,等到他饮下一口苦涩的茶水之后,方才告诉我。
那个不情之请,是为着他家夫人。
嗯。
犹记得他上次企图拯救我那三观时,是有提起过那么一句,一句——
爷是有家室的人。
……
原是真的。
可是他那金屋里藏着多少的娇人,我却是不知的,鬼知道是谁,竟能使得堂堂坊主,来请我帮忙。
于是我长长地昂了一声,支着头问:“你说的,是哪位夫人呀。”
不想这人凉凉地扫了我一眼,十分认真地回:“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就一位夫人。”
哎哟。
“就一位?”我只觉诧异,柳夏也惯是个假正经的人,一颗吊儿郎当的心,居然已经栽在某棵树下了么。
还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
俗气得很。
却又不失真情。
反是这世道的最难得了。
☆、第131章 打败她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这是我为数不多记着的诗句,而柳夏那位夫人的名儿,便含着其中的俩字儿。
乔碧落。
一个极其漂亮的名字。
柳夏说起这个人,是不住的眉眼含笑,连我这个旁人看着,都心生出丝丝缕缕的甜意来。
细碎的声音响起,一张画轴从他的袖中滑出,慢慢地摊开来,倒是一张美人图。
但见画中的女子,生就一双桃花眼,若月牙儿妩媚,笔挺的身姿间却又带着几分不羁,且那白衣飘飘,倒是颇具仙气。
怎么着,也不似那寻常的娇弱小娘子。
“挺美呀。”我支着头一番打量,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那是。”某人亦是毫不谦虚。
啧。
我免不了坏心思地调侃道:“只可惜,一朵鲜花插在——”话未尽,这人的眼色已嗖嗖地刺了过来。
“插在白豆腐上。”
白豆腐……
这是拐着弯儿地说他小白脸吧。
柳夏盯着我,忽而扶额一叹,时至今日,他确是认栽了,谁让自己嘚瑟不过一枝玫呢。
琐碎的事暂且放下,他终是将那因因果果说与我听。先一句,虽是提及了王后娘亲病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