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来,让千织躺好,正要伸手解开她的衣裳,却是顿了顿,先一步放下了床帘,那几个外邦人可都是男人,多少也是要顾忌的。
一应的东西都准备全了,那几个人倒是知趣地守在了隔帘后的外间儿。
所幸这箭头并没有倒刺,我抿着唇剪断箭尾,心中一沉气,将那箭矢整个拔了出来。千织咬着牙闷哼一声,嘴唇泛白。
“好姑娘,没事的。”我出声抚慰,继续处理着她腹部的箭伤,娴熟地清洗,上药,包扎。
期间,千织疼得直喘气,没忍住地问我:“玫姐,为什么不给我上麻醉。”
额。
也是因着我以前受伤时不曾用过那玩意儿,所以这给千织处理起伤口来,便也没有顾得。
总不能告诉她,我忘了吧。
我埋着头,掩去多余的情绪,盯了一眼那同金疮药放在一处的麻醉药,甚是自然地扯起谎来:“没找到。”
后者哦了一声,头上尽是大颗的汗水,给疼的。
罪过……
还好之后再没出什么纰漏,我迅速地收尾,替她穿好了一件内衫,然后不等其开口,我就神色严厉地下了命令。
“先休息。”
都伤成这么个样子了,还腾什么力气出来跟我解释。
☆、第一百零六章 我厉害吧
千织在我的威逼之下,安分地歇在了塌上。
虽是不问,可盯着那被我脱下的夜行衣,我这心里,仍是不免好奇地一番猜测。大晚上的,这丫头是去了哪里,还负伤而归的,莫不是白佑义的府邸?
嗯,这个嫌疑很大啊。
轻悄悄地踱着步子走了出去,那几个急切守在外间儿的外邦人,见着我就蹿到身前来,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
唉。
听不懂啊。
我撂下个打住的手势,试图挣扎一下,同他们交流些许,结果自是意料之中的惨淡,无奈之下,我只好求助千织。
真是的,前一秒让人家歇着,后一刻就将人给叫醒了。
这心真是亏得慌。
千织倒没觉得有什么,盯着我一脸郁结的表情,竟还笑得出来,而这一笑,免不了要扯到伤口,顿时又疼得嘶了一声。
说她该呢,还是该呢。
而她这疼得出了声,却是把不明状况的几个外邦人给吓着了,一个一个齐刷刷地搁床边儿蹲了一排,攀着床沿将千织给围着,不住问候。
瞧这幼稚的姿势。
个头虽不小,可估摸着也就是几个少年吧,难怪如此的不靠谱,居然还让自己的主子受了伤,摆明的护主不力么。
千织好声好气地同他们说着话,大概是在讲让他们放心,自己没事什么之类的吧。不消片刻,那几个人一齐起身,竟又是齐刷刷地跪在了我的面前,且落下了几个响亮的磕头。
……
“他们说,要谢谢你。”千织也很无奈。
我则面无表情地承下,得亏是千织没出什么事儿,不然,就算他们跪到死我也是不会搭理的。
走到桌边儿坐下,那几人仍是跪着,我揉着眉对千织说:“让他们该藏哪儿藏哪儿去,我守着你就够了。”
千织嗯了一声,将人打发走了。
熄灭烛火,我静静地坐着,千织默默地躺着。
过了一会儿,千织抠着床板,轻声说:“玫姐,你不睡吗?”
“睡不着。”我语气不大好地回。
“你在生气?”
“没有。”
她嘟囔:“明明就有。”
好吧,我确实是在生气,这丫居然带着那么几个人,就瞒着我去了某个危险的地儿,还好意思给我带着伤回来。
之前是担忧着她的伤,才没来得及恼怒这些个事儿。现下处理好伤口闲了下来,我是越想越气。
终是顾及她的伤势,我叹着气,回:“把精神给我养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