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大夫正色回:“能不能回头,在他自己,我只是做我该做的。”
算了,他有理。
而在我俩谈论叶溪的间隙,内侍已气喘吁吁地爬上了四楼,眼神一瞟就先盯见了言悔,他慌慌忙忙地快走过来,站在言悔身边,想要开口说话,却接不上气。
“喝点水吧。”
言大夫翻过一个杯子,倒了茶水给他。
他受宠若惊地接过,一饮而尽。
我则抱着手靠在椅背上,心里一阵叹惋,唉,我的说书先生哟。
……
四方园二层东面的雅间里,有人撩起那道隔帘来,眯着眼朝着楼上楼下各打量了几眼。
透过缝隙,能瞧见雅间里还端坐着一个公子哥,头戴紫金冠,身穿玄色大袍,面前摆着一盘未完的棋局,他执黑落下一子。
“阿夏,到你了。”
柳夏放下隔帘,皱着眉坐了回去,摸着棋子扯出一抹笑:“怪了。”
“怎么?”难道是和外间吵闹有关,公子哥不悦地喝下一口酒,今儿这棋下的真是烦躁。
“你猜外头来的是谁?”
“谁?”
“吴公公。”
公子哥放下酒杯,微微俯身:“他来这儿做什么?”
柳夏落下棋子,吃掉两个丢回棋盒,回:“像是来抓人的,阵仗还挺大。”
“什么人还能劳驾得上他?”
“好像是那个从锦官城里请来的大夫。”
公子哥从棋盒里一道抓起三颗棋子,恩了一声,不上心地说:“下棋吧。”
隔上不久,江管事领着小厮送了酒菜过来,毕恭毕敬地对柳夏道:“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柳夏看了眼公子哥,对他摆手:“没了,下去吧。”
☆、第42章 身世(上)
被围观群众注目着坐上豪华大马车,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四方园。
听那吴公公讲,国主老头儿已经好转大半,都能下床走动了,我暗暗对言大夫竖起大拇指。
不过从他的言语中,我倒没听出国主对于言悔溜出宫这事儿的丝毫责备,反而很是关切担忧地要将言悔迎回去。
总觉得哪里古怪。
急着报恩?
嚯,我顿时来了精神,说到报恩,可不就是拿银子砸人。当初的见面礼都那么厚重,这谢礼肯定也差不到哪儿去。
念此,我就把脑海里那丁点儿的古怪给抛在了角落,望向言大夫的眼睛更是铮亮铮亮的,啧,不愧是我家的摇钱树。
只是等进了宫墙内,吴公公却要将我挡回下榻的小院,说是国主要单独会面言悔,听上去很是郑重。
坐了一趟马车,将瞌睡虫也给晃悠了出来,我虽是困得不行,却还是摸着剑站在言悔身前,态度很坚决。
言悔去哪儿,我就跟哪儿。
吴公公纠结地直跺脚,这皇命如此,该如何是好呢,若是动用武力,似乎也不可取。
终是言悔化解了僵局。
这小子也不顾及几分旁人,抓着我的肩将我一转,就毫无预兆地把我整个人给搂进了怀里,紧紧的,暖暖的。
我尚没反应过来,便一头栽进了他的胸膛,能感觉到他的手掌在我的头顶轻拍,耳边更是有热气呼来,几分缭绕,直叫人心痒难耐。
他说:“乖,先回去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也不让人温存一下,就把我轻轻地推开了,只眼神示意,等我说一声好。
这人——
我毫无意外的红了脸,神思被勾的尚未回笼,眼眸一抬,就对上言悔的视线,无处可逃。能怎么着呢,我拽上他的手,乖乖点头。
他又是一拍我的脑袋,算是对我如此听话的一番奖励?
我埋着头看脚尖,唉,怎么越发的扭捏起来。
谁离了谁还不能活啊。
干嘛这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