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蹿高。
“我笑你们逗我玩呐?”那人从帐篷里拿出一部卫星电话,还有一部手持导航仪,“就隔了四公里,我这儿信号满格,你说你们没信号?”
“还等救援,人走丢了?想打劫是不是?”
早听说沙漠里有半路劫道的,没成想还有单枪匹马来劫团队的?
林寻白隐隐感觉哪里不对,想再多问几句,一旁的萧侃紧紧攥住他的手腕,她的手很凉,力道却很大。
一改她之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态度。
“走,我们回去。”
***
回程时他们先偏航了两百米,以覆盖来时没有经过的区域,走的还是之字形,因为是顺风,脚步快了不少。
可惜仍是一无所获。
营地内,胡金水再次大摆祭坛,黄幡在风里翻滚,白烟缭绕中,他手拿一柄皮扇似的玩意,同时击打挥舞,不知道做的又是什么法。
陈恪给他们解答:“这是藏族螭鼓,敬神驱魔用的。”
不得不说,在搞迷信这方面,胡金水真是多才多艺。
萧侃立在吉普车后,盯着玻璃上风干的红色眼睛,这应该就是把胡金水吓得半死的源头了,林寻白想拿布擦掉瘆人的血迹,被她伸手拦住。
她在看眼睛,眼睛也在看她。
“留着吧,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观察我们,与其被凝视,不如与之对视。”
这也是她决定折返的原因。
林寻白后脖一凉,不禁左右张望,莫非手台里的怪声,和带走燕老板的、画眼睛的,都是……
“没准世上真有胡金水相信的那些东西呢。”她自嘲地说。
否则她要如何接受眼前的一切?
平白丢失的信号,凭空消失的燕山月,还有——
这只血眼。
这样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林寻白颇感意外,“你是说神佛吗?”
萧侃仰头望去,无尽的穹顶之上,天空是最大的祭台,而他们则是这场祭祀中最微不足道的生灵。
她说:“如果要相信佛,就一定得相信魔,世间先有魔鬼,世人才需要神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