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不信。
“考了,倒桩的时候没挂挡,把围墙撞塌了。”
这下他信了,带最利的刀,开最野的车,是她。
***
告别胡导,萧侃把详细的地址报给林寻白——ww市,古浪县,细儿沟。
看导航显示,古浪县在ww市的东南面,至于那个细儿沟,只能下了国道再慢慢找,有过去沙家村的经验,林寻白对此信心十足,唯一让他发憷的,还是漫长的车程。
好在萧侃不是真的周扒皮,同意在张掖休息一晚。
沿着连霍高速往东,窗外的风景也从沙漠戈壁逐渐变为黄土高原,远处隐约可见的白色雪峰便是祁连山脉。
“金张掖,银武威,金银不换是天水。”林寻白开着车,忽然冒出这么一句俗语来。
萧侃想了一下,“是说这些地方以前是丝绸之路的要塞?”
“是啊,张掖的古称是甘州,武威的古称是凉州,唐诗里一首首的凉州词,写的都是武威。”大约是职业病,一谈起旅游知识,他就有点喋喋不休,“马踏飞燕知道吧,也是武威出土的。”
“那又如何?现在还不是经济落后。”
一句话,直接把天聊死了。
不过她说得也没错,无论曾经多么辉煌,终究只能在历史长河中缅怀,时代更迭,很多东西都变了。
傍晚时分抵达张掖,一夜无事,各自安睡。
第二天中午到武威,过武威后再开六十多公里到古浪县,接着便是高速换国道,国道换山路。经过乌鞘岭的时候,林寻白忍不住长叹,他是真的一路从河西走廊的尽头开到了河西走廊的门户!
造孽啊!
萧侃对此波澜不惊,作为古董掮客,她做人做事向来遵循一个原则——无利不起早,无宝不落脚。
穿个河西走廊怎么了?又没穿塔克拉玛干沙漠。
这一带的山路不好走,导航上只有一个个零散的地名,什么石窑沟、斜沟、尖沟……大大小小的山沟散落在广袤的黄土地上,映在碧蓝的天空下。
中途路过两三个村子,林寻白在村口问路,得到的方向却是越开越偏僻。
夹山而行的小路弯弯曲曲,时不时有落石横在中央,林寻白左右避让,开得十分艰难,后排的萧侃前摇后晃,中午在服务区吃的泡面都怼到了嗓子眼。
“你能不能……开……稳……”
话没说完,车身猛然一震,她整个人被颠到空中,天灵盖结结实实地撞上车顶。
“操!”
她憋不住要骂脏话了。
车子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林寻白紧急停车,她的粗口也不得不憋了回去,“怎么回事?”
“车胎爆了。”
林寻白迅速解开安全带,下车检查,右前轮和右后轮的两个轮胎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下去,的确是爆胎了。
高原的阳光在午后亮得刺眼,他弯下腰,用手挡住光,又仔细看了看。
黑色的车胎上嵌着棕色的泥土,还有几个亮闪闪的反光点。
不是普通钉子,而是削尖的钢管。
萧侃落下车窗,把头伸出去,“车胎怎么会爆?”
林寻白从路边的草丛里翻出一根同样的钢管,准确的说,这是一个开瓶器和一根钢管的组合,钢管上还有倒钩刺,车胎压过去先被倒钩钩住,接着钢管刺进轮胎,导致爆胎。
如果压到的是钉子或玻璃,车胎只会慢慢漏气,尚能缓慢前行,可钢管不一样,一旦扎进轮胎,车胎的气便会通过钢管迅速漏出,根本无法再走。
换而言之,他们被困在这里了。
但,又不全是。
原本空旷的山沟凭空冒出三个中年壮汉,没等林寻白反应过来,已经将车子团团围住,假如是漆黑的深夜,他或许会以为是拦路打劫,可眼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不可能有那样的事。
“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