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一层镇定用的烫伤膏。
冲洗的时候,手掌上的血顺着水一直往下流,于青疼痛之余这也才实打实的从心底里害怕起来,心想这可是右臂!自己这条胳膊不会就这么废了吧?
这右手受伤,她还怎么参加高考?怎么考大学?
一想起这个茬右手好像更是火烧火燎起来,实在是忍不住的疼,本来她不想哭的,可眼泪就是忍不住的掉,连给她冲胳膊的护士阿姨都不忍心了,一个劲的念:“呀,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弄成这样啊。”
班主任王往和小池以及许友松是一块赶过来的,要不是跟前还有班主任,于青铁定得大哭一场,她一瞧见小池的脸简直就是委屈的不行不行了,使劲咬着嘴唇不敢张嘴,怕就怕一张嘴就得冲他大哭起来。
小池却是才不管跟前有没有班主任,张腿就朝她冲过去了,一瞧清楚她右手臂的惨状,倒吸一口冷气,站那半天没吱声,待于青抬头定睛一瞧,见他眼圈竟是红了,拿手背使劲撸了两把眼睛,才梗着嗓子问:“怎么搞的啊你?”
王往在跟急诊室的大夫询问于青的伤情,许友松这时也靠上来,瞧着于青那惨不忍睹的右手右胳膊,默了下,问:“听说你是拎着热水瓶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他低头去探看她的腿:“腿没事吧?”
腿当然有事,这一路上上车下车进医院于青都是被两个老师拎着走的,膝盖那不敢打弯,只不过胳膊疼的更剧烈更钻心也更触目惊心,所以先来处理胳膊。大夫已经开好了单子,等处理完手上的玻璃碴子,就得去拍片,看看腿部骨头有无损伤。
大夫这时正给于青的手掌大幅度的淋浇擦拭碘伏,每浇一下于青咬着嘴唇就得浑身抖一下,疼到一时面无人色,头发丝下面的冷汗一层一层的往外冒——小池整个人本来一直都闭紧嘴握着拳不做声的,当下被许友松推搡了几下给死拖硬拽的推出了门去。
过了一会许友松自己一个人进的诊室来,冲于青苦笑:“我把他撵出去了,班主任在陪着他,否则我真怕他在这就能哭出来。”
于青白着一张脸点点头,小池不在跟前也好,否则她真怕自己忍不住大哭大叫。
这她哭他也哭,到时候这急诊室里可就真叫热闹了嘿!
这时大夫开始用镊子开始翻捡掌肉里的玻璃碴子,于青深吸一口气,心中频频给自己打气说一定要忍住忍住忍住!
便听得身边的许友松问:“大夫,这……不能用点麻药吗?”
大夫摇头:“用了麻药肌肉容易无力,这种细碎的玻璃碴子反倒更不容易拔出来。”
话说着,一块最大的玻璃咔嚓落去瓷盘里,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于青和许友松两人俱是浑身一震,于青嘴唇咬的一时都从白到了发紫,许友松掌心握去她的肩:“于青……,要是疼的厉害,你就……叫出来……”
于青也是怪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还能力气和心情呵呵一笑,只不过估计她这笑容十分的吓人,否则为什么连向来从不着慌的班长脸色都变的如此难看?
“我、我就觉得吧……”她吸一口气,说一句话,断断续续,“这孟子老儿都说了,这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所以我这辈子,估计要活的十分精彩才是,否则……,否则——”
于青本来想说:否则老天爷咋这么爱折腾我啊,动不动就得难为难为我!
结果一句话没来记得说囫囵,镊子尖戳进肉里,这俗话说可是十指连心啊!
这手掌的肉也是肉啊!
她一哆嗦,一时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来:“疼!”
这一出声,脑子里一直在苦熬着绷着的那根弦终于崩溃决堤,于青一头的汗,脸上淌的一时也分不吃到底是泪还是汗,到底忍不住呜咽出声:“班长……好疼啊……”
许友松张手把她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