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青说自己是江河鸣老乡,也蹭上了车,她忍到半路,看江河鸣疼的冷汗直冒,到底没忍住:“谁给你报的名?你傻啊傻啊还是傻啊?”
江河鸣忍痛,嘴唇直抖:“我以为没事了……再说我是班干部,得以身作则。”
这以身作则也没这么个以身作则法啊,就是去跑个3000米也比玩引体向上折腾自己这根残臂强吧?
于青觉得江河鸣绝对是脑子秀逗了!
不过看他疼的实在厉害,没忍心继续吐槽。
到了市医院,挂号排队问诊拍片子,于青和那两个护送的男生在外面等,看他们跑的一头汗,去医院的小超市买了两瓶水。回来正撞上江河鸣的班主任赶来了,正在询问那两个男生。
那两个男生一个是学校体育部的,一个五班的体委。
就听五班体委说:“本来江河鸣报的是跳远,可都到比赛跟前了,体育部来人说引体向上那边人不够,要这边给划两个人过去。江河鸣本来也没想过去,那人说只过去凑个人数意思两下就行,要不去的话,会倒扣咱班总分,那边一个劲的催,所以……他一咬牙就上了。”
体育部的那男生则表示很冤枉:“这事俺们真不知道!要知道他胳膊骨折过,打死也不会给他划去那边啊!”
“不过……”
五班的体委欲言又止,向四周小心看了看,小声跟自己班主任报备:“我听说……听说江河鸣得罪了人,有人想要治他……”
五班班主任皱起了眉头:“什么乱七八糟的?”
“真事,真事!江河鸣的自行车一连两次被人给弄坏了。第一回是把两个车轱辘给卸了……还是我陪他一块去车行修的。结果才隔了一周,车把又直接被人给拧掉了,害的那星期江河鸣都没能回家。”
五班体委说的煞有介事,生怕自个老班不信:“还,还有,江河鸣前两天还说起来过,他不是住校生么?晚上去楼下洗漱,楼道里黑,上楼的时候有人故意撞他,几乎把他撞下栏杆去……”
站在几步远拐角处正偷听的于青眉毛跳了两下:江河鸣得罪了人?
他一个乡镇上来的孩子,这才开学还不到两月,班上人还没认全呢,他能得罪谁?
果然五班班主任和于青脑回路一样:“江河鸣人挺老实的,刚来市里念书又人生地不熟的,他能得罪谁?”
五班体委又往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眼体育部那男生,班主任不耐烦了:“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的怎么比女生还墨迹?”
体委被班主任一凶,好像也长了胆气,腰杆一挺,不过话说的还是十分含混:“我、我也是听人说的,说江河鸣得罪了六班的战池许友松他们,所以最近才这么倒霉。”
“小池?”体育部那男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小池?”
五班班主任也沉下脸来:“叫你直爽点可不是叫你把道听途说拿来搬弄是非,没有根据的事少说。你们这些孩子啊,到底还是年轻,听风就是雨的,太不牢靠。”
五班体委脸垮下来:“我也是听人说的……”
往下片子出来了,因受外力作用,原本愈合还算良好的骨头再度发生骨裂,必须再上起码两个月的夹板,用以固定和痊愈。
江河鸣的右胳膊,夹上了夹板,拿绷带吊在胸前。
他还需要在医院挂两天消炎针,班主任要他给自己村里打个电话,把父母叫来,他有点为难:“家里这阵子农活正忙……”
不过在看到班主任递过来的医药费用单子之后,他还是给父母打了电话。
又过了大约两个多小时,江河鸣的父亲才匆匆赶来。
是一个清瘦的中年人,背微驼,穿黄色的军用鞋,鞋面和裤子上都是土,和大多数农村人的相貌没什么差别,就五官来说和江河鸣反而并不像。
江父一个劲的冲班主任点头哈腰,说孩子给老师您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