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女儿!没错,你就是我的女儿!你告诉我,你娘呢?她在哪?她究竟在哪儿?!”
夜颜总算明白慕凌苍为何一直牵着她不放了,此时此刻要不是他的手给她支撑,她恐怕直接被这位‘大叔’给按坐在地上。
“陛下,颜儿还怀着身孕!”慕凌苍同样感觉到他动作过猛,也不怕得罪他,沉着脸提醒道。
蓝铮下意识朝她高耸的肚子看去,这才缓缓的松开她的肩膀,但他激动的神色不减,依旧急迫的问道,“告诉我,你娘现在在何处?!”
夜颜虚虚一笑,“我能不能问问,您找她做何?要知道,想找我娘的人数不胜数,什么心思的都有。您不交代清楚,我如何判定你是好意还是歹意?”
蓝铮先是僵住,然后退到椅子上坐下,前一刻还激动到快失控的他,此刻手掌撑着额头,无力的靠着椅背。
“十七年了……十七年了……”他嗓门不再洪亮,像被人抽了气一般,痛苦的呢喃着。
夜颜承认,看到他这样的反应,确实揪心。
可她也不能为了这点反应就心软,毕竟人都会做戏的,对面这个悲伤的男人也有可能是为了博得她同情才装出这么一副被情重伤的模样。
她拉了拉慕凌苍的手,示意他给点主意。
慕凌苍也没说话,只是牵着她在椅子上坐下,他自己也在她身旁坐下,两人就这么看着主位上的男人在伤痛的情绪中挣扎。
夜颜这是第一次见他,不敢妄加评价。
她承认这个男人的悲痛很有感染力,让人下意识的就想同情他,特别是他这样身份的男人,怎么能像一个为情所困的小伙子一样把情绪流露给别人看呢?他不应该是高高在上,然后趾高气扬的命令他们把人交出来吗?
但她还得强调一遍,想得到夜芸的人真的很多,他是为了情还是为了某种目的,只有他自己清楚。她不可能因为看到他难受就相信他对夜芸有多爱,这点必须夜芸说了算。
让他来天秦国的目的,是为了让夜芸能面对现实,尽早把这一段关系解决好。她一直这么躲着下去,别说其他人闹心,就她自己也没个安生。她一个女人,就算不想依靠男人,可也得为自己将来做打算吧?
不处理好这些事,难道让她躲一辈子?
客堂里,气氛很安静,主位上的男人一直用手掌蒙着额头,不让他们看到他眼里的神色。原本是高大威武的身形却像得了软骨病一样靠着椅背,周身散发的悲痛不但将他包裹,甚至弥漫在空气中,让整个客堂都充满了悲哀的气息。
就片刻的功夫,夜颜有些受不了了,这气氛怎么感觉跟开追掉会一样……
突然,门外进来一人。
“父皇。”
客堂里悲痛的气氛这才被打破。
蓝文濠行至主位前,恭敬的跪下,“儿臣参见父皇。”
蓝铮抬了抬手,“起来吧。”
他挺直了腰腹,王者之气又回到了他身上,不过在他眉眼中,还有许多来不及掩饰的悲哀。
蓝文濠似乎没看到这些,起身后躬身问道,“父皇,这一路舟车,可辛苦?”
蓝铮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下,才冷肃的反问道,“文鹤呢?不是说他也在京城么?”
蓝文濠垂眸看着地面,叹了口气,“您知道我们向来不合,他怎可能与我们在一起?”
蓝铮目瞪着客堂外,重声道,“今晚罢了,明日让他来见我!”
夜幕降临,外面挂起了灯笼,客堂里也点了烛火。
也不知道蓝文濠是何意思,突然朝夜颜问道,“今晚怎不见夕姐?”
“咳咳咳……”
夜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慕凌苍忙倾身向她,伸长手臂轻拍着她后背,然后冷飕飕的瞪了一眼说话的人。
其实夜颜也早有感觉,蓝文濠应该早就猜到‘夕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