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变得僵硬。
波本努力消化了一下冲击过来的信息。
他的吉他盒做过改装, 能够通过电磁铁将下面的缺口掀起套入手提箱,再将准备好的另一个箱子取出。
虽然情报动过手脚,但公安怀疑被木仓毙的首领掌握更加高级的机密, 他需要把文件交还上去。
刚才他撑着整理琴盒的时候匆匆一看,文件的纸质和数目都发生了错乱。
黄昏换掉了文件。
对组织衷心耿耿的成员并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
新成员,也是卧底?
不要问他是怎么看出来的,跟在琴酒身边,要么老老实实不会去动箱子,学着伏加特一样遵守指令, 要么就是他这种,事先在任务上动手脚, 将错误的信息发送给酒厂, 之后的任何流程都会受到情报部门的监察, 确保计划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尤其是前几年苏格兰出事之后, 他对于组织的任务几乎达到了一种强迫症的程度, 不是不得已的时候,他更喜欢单独行动。
今天答应和黄昏一起,还是因为上次的案件,他对新成员的印象一点也不好,或者说他对每个组织的成员都怀有平等的厌恶之情。
结果大出所料,但总比遇上真正的组织成员强。
现在两人都握着关于对方的把柄, 安室透不敢保证面前的男人会不会采取同归于尽的极端措施, 将两人的身份全都暴露出来, 这种可能性很小, 但也不是没有。
想到之前沸沸扬扬的高官案件, 他不动声色地转头:“你刚来这里吗?”
黄昏将连帽衫的帽子拉上:“是, 刚刚把路线弄清楚。”
把地图看明白之后, 他马上就对附近有威胁的人做了一份名单,给自己留了多条后路。米花町的街道并不复杂,但是让他在意的是,这里有着异常高的死亡率,并且只要有那个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在的时候,周围必然会发生离奇的命案。
不太巧的是,目前他并没有时间去“拜访”那位名侦探。医院工作繁忙,剩下的时间他需要提供能够给自己“假释”的合理凭证,凭借自己的经验在国家机关和黑衣组织中游走。
他不相信这个国家会无缘无故包容一个身陷情报窃取和命案的嫌犯,在这种时刻提出找到阿尼亚,更是会将下落不明的女儿推向危险边缘。
假如他们想要以阿尼亚的性命来要挟他,黄昏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采取以整个国家为敌的方式,换取几乎为零的脱身率。
所以他只能用情报换取情报,得到信任之后再试图利用整个国家的情报系统。国家的力量比个人和组织的力量要强上数百倍,如果日本公安可靠,他也不会吝啬自己的信任。
但当然不是现在。
黑衣组织也成为了他的另一个工具。
横跨各个国家和地区的黑暗势力能够为他搜集大量的资料,增加一点找出阿尼亚的可能性。
任务不能失败。
黄昏敛起微笑。
出门前,他做了简单的易容,他现在的样貌只能说是清秀,肤色比之前略深,和原本的样子大相径庭,只能说是略微有些相似,没人能从这些细枝末节中找到他和“劳埃德医生”是一个人的证据。
而现在,为了成功打消助力的疑虑,他在易容的脸上再次套上面具,撕掉□□后,面部边缘的细节岌岌可危,他不得不将兜帽戴上,遮挡住波本探究的目光。
对方看上去是个很敏感的人,他不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引起注意。好在他们并不相熟,也不清楚对方的性格,他将兜帽戴上后,波本移开了目光。
波本也做了伪装,但他技术很拙劣,只遮掩了自身比较明显的特征,可那双紫灰色的眼眸总让他感觉似曾相识。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黄昏问道。
可能是在医院里,也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