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紫吾气未消,顾见绪只得暂时作罢。
魏紫吾和太子坐在馥墨斋第三层的雅室中,太子今日不让她写字了,改让她画画。她握着笔,而太子就坐在斜对着她的前方看她。令她总觉得太子今天的眼神与平素很是不同。
而且从先前在马车外看到她时起,这男人的一张脸,不知为何就黑得要命。
当她被太子看得坐立难安时,她身边的家将魏陵在外禀道:“姑娘。王瑾宗王参将进京了,在外候见。”
魏紫吾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心下猛地一跳,这魏陵还不知太子在她身边呢,忙道:“不见。让王瑾宗改日来。”
太子听到这个人,却放下手中茶盏,饶有兴致示意魏紫吾:“让他进来。”
魏紫吾咬咬唇只得应了,很快一个男人进来朝她拱手行礼:“姑娘。”
魏紫吾看看进来的男人,一张国字脸,不算高却肩宽体魁,正是王瑾宗,她便也招呼道:“王参将终于到了。”
她是知道王瑾宗要进京的,是魏峣听说她在曲风峡遇到匪寇,不放心,便将王瑾宗遣入京里,保护女儿。这王瑾宗虽智谋普通,但武艺极为高强。魏紫吾倒没想到他恰好这个时候到。
王瑾宗看向一旁的顾见邃:“姑娘,这位是……?”王瑾宗是辽西人,从未进过京。
太子笑得温和:“英王,顾见绪。”
王瑾宗一听赶紧拜见对方。魏紫吾看看顾见邃,一颗心高高悬起,生怕王瑾宗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这太子万一不让傅予州给她爹医治了……
还没等魏紫吾给王瑾宗递眼色,顾见邃主动道:“王参将此次入京,想必是带着舅舅的嘱咐而来?”
第15章
这舅舅二字从太子口中道出,口吻亲切流利,仿佛喊了多年般自然,魏紫吾听得眼角轻颤,别说王参将,就算是她这个知情的,单听这语气也得以为魏峣是他亲舅舅。
王瑾宗忙答:“正是。侯爷特地交代两点,一是要姑娘行事格外小心,二是提到姑娘与王爷您的亲事。”
魏紫吾知道要糟,定定看着王瑾宗,甚至轻咳两声吸引对方注意。
谁知这王瑾宗初见太子,折服于太子这一身含而不露的夺人威势,又真以为对方是顾见绪,注意一时放在太子身上,未去看魏紫吾。
倒是太子看魏紫吾一眼,道:“婼婼,过来。”
……婼婼?魏紫吾听见自己的乳名被陌生的男音喊出,尤其低低来自太子喉间,被他叫得有一种莫名的暗昧,手臂上顿时发麻。
魏紫吾到太子身边坐下,由于是侧坐,便不好再当着太子转头给王瑾宗暗示。这就是太子叫她过来坐的用意。
太子以目光锁着女孩的一举一动,问:“我与婼婼的亲事不是早定了?舅舅有别的说法?”
王瑾宗见男人将与魏紫吾的亲事放在第一位,算是吃下定心丸。侯爷说的是,英王若仍愿娶姑娘就不说了,若为大业要选择与别家联姻,他也理解,他自会为姑娘另择良婿。但万不可为英王侧妃。
但看英王这态度,显然是准备娶魏紫吾的,王瑾宗便道:“没有别的。侯爷说,他将姑娘托付给王爷,望您好生待姑娘。”
太子缓缓颔首,道:“我自会好生待她。”
太子忽又说:“婼婼不是安排你们……设法获取太子授意段潜夺取兵权的证据?以助本王。”
魏紫吾身体一僵,猛地抬头看向太子。
王瑾宗道:“王爷请放心,段潜身边的周御已投诚,周御负责保管段潜的军印,且模仿段潜的字迹极为相似。”
魏紫吾已顾不得太子如何看她,正要出声警示王瑾宗,然而太子手臂一伸,已将她捉到身旁。
魏紫吾只觉颈后被顾见邃轻轻一捏,浑身就乏了力,一时连话也说不出口,接着是一只结实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按在男人硬邦邦的胸膛上。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