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偏星说完这句话后,似乎连空气都凝滞了。
原本恭敬且亲切的侍从与水手们,此时全部面无表情,像是没有灵魂的机器人,无机质的眼神冰冷到没有温度,齐刷刷的注视着小说家。
他毫不怀疑,简柏数不必开口,只需要轻轻一点头,这些人便会上前将自己带走处理掉,就像克里斯顿的结局。
简先生发出低低的叹息声:“你可真是贪心。”
“保持充足的好奇心,难道不是一个小说家必备的专业素质吗?”时偏星遗憾地说:“我以为简先生会夸赞我的。”
他无耻的发言,让简先生的眉头高高的挑起。
就在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船舱内走出来,他将手机递给简柏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先生,紧急电话,菲利克斯首领过世了。”
时偏星的瞳孔骤缩,他的手垂在身侧慢慢收紧,无数的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沈长许曾经提过,白落锦是黑手党菲利克斯家族的继承人,那岂不是意味着……他的母亲过世了?
原著中有提到,画家在第三周因病离岛,是病吗,还是因为他的靠山倒下了?那么他当时是成功离岛去奔丧,还是死在了离岛的那一刻?
简柏数正在甲板上接电话,他的脸上波澜不惊,让人捉摸不透其中想法,时偏星若无其事的站起来,随手招来一个侍从,带自己去洗手间。
他的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紧紧的握住里面的手机,离岛后现在应该有信号,但身处岛上的白落锦却不一定能收到他的留言,只能寄希望于画家真的能去奔丧,而不是直接在岛上被处理掉了。
时偏星走进卫生间,将提醒的话发了过去,临出门之前,他鬼使神差的将自己的位置共享一起发了出去。
按下冲水声,同时将手机信息清空放回口袋中,他长出一口气,“尽人事听天命吧……我相信画家不会这么轻易出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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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船在一小时后靠岸,港口的一辆黑色布加迪等候已久。
时偏星跟着简先生走上去,他摇下车窗,好奇的四处张望,将撒州沿路的风景尽收眼底。
撒州并不是很大,但非常有地域特色,沿路的建筑以欧风设计为主,无论是简单还是华丽的都带着一种精巧的艺术气息。
但时偏星却没有找到想看的画面,遗憾的将车窗又摇下去。
简柏数在闭目养神,却好像看到了他的表情似的,问道:“你想看什么?”
“看撒州的特产。”
前面开车的李特助回应道:“陆先生,撒州的特产就是艺术中心,还有二十分钟我们就到了。”
时偏星摇摇头,“没意思,有没有点不一样的东西,比如贫民窟?”
李特助一怔,下意识道:“贫民窟有什么好看的,那个地方早就迁到撒州最边缘的区域了。”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避免来旅游的客人们看到会倒胃口,毕竟来撒州的客人都是来欣赏艺术之都的。”李特助理所当然的说。
时偏星的表情瞬间有些微妙,低语着:“这么说的话,艺术还真是富豪们的精神游戏,穷人不仅要让路,还要担心自己的存在会让富豪们倒胃口。”
李特助连忙解释:“倒也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但是穷人连糊口都来不及,当然不懂什么是艺术。”他说着,却是有些词穷。
时偏星侧首去看简柏数,想看看他的反应,却见男人淡笑着,仿佛只是在倾听普通的茶会交流话题,
布加迪停在了撒州的大剧院外。
来往的人群络绎不绝,全部都是西装革履光鲜亮丽,即便是对艺术界不甚了解的时偏星,也能从中认出一些各界的名流富豪。
他们走上大剧院的旋转餐厅,刚一走下,便有无数名流不约而同的上前攀谈:“简先生……”
“真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