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适的坐在椅子上,他与那张近在咫尺、张扬艳丽的面孔四目相对,男人唇角微微弯起,笑意却未达眼底,“不快倒是没有,毕竟评价他人的作品,是一种自由,不过……”
他从容不迫的拿起桌上洁白的餐巾纸,温柔且细致的帮眼前的青年擦掉额头滚落的汗珠,声音愈发温柔:“陆先生,你流了很多的汗,是在害怕什么?”
越温柔,杀意便是越浓。
你否定艺术,便是否定你自身的价值,一个不能被打造成艺术家拿出去愚弄世人的工具,那么只会在开局就走向死亡。
【危险值加10分!】这一次,系统甚至没有再说警告。现在已是99分,再加1分,时偏星就会身死当场,这似乎已经成为了既定的未来。
死亡的气息将他完全笼罩,冷汗已经遍布了他的后背。
时偏星深吸一口气,喉咙里溢出短促的笑声,像是压抑不住的愉悦亢奋,他凑到简柏数的耳边,声音温柔缱绻,像是在对情人低语:
“不好意思,我可能太兴奋了。简先生,你猜我准备的登岛作品是什么?”
两个人之间仅有一寸距离,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简柏数眸色暗沉,里面酝酿着不知名的风暴。
时偏星直起身往后退了一步,想要继续说些什么,手背却在无意间碰到了重物,腰间一痛,整个人惯性的跌坐在地上。
伴随着“哗啦”一声,茶壶重重的摔在地上,雪瓷碎片与水花飞溅,尽管他已经在第一时间用手挡住了脸,仍然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身后的侍从发出惊慌的道歉声。
时偏星暗骂了一声,正欲扶着椅子站起来,头顶却突然被阴影所笼罩,紧接着一只大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男人低沉的声音平静又强势:“别动,你的手腕上有伤。”
“去拿医药箱来。”这句话是对后面的侍从说的。
时偏星想要收回手,却被简柏数牢牢地控制住,根本动弹不得。
男人从容的弯下腰,半跪,一手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拔出了他手背上的瓷片,时偏星痛的“嘶”了一声,却引来对方的一声轻笑,他说:“陆先生挑衅的时候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没想到这样一点痛,竟然连眼角都湿润了。”
时偏星强迫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这不一样,简先生是讲道理的人,我有什么好怕的?但瓷片可不讲道理,说伤人就伤。”
“没想到陆先生对我的评价这么高。”
简柏数用拇指擦去他手背上的伤口,又抬手温柔的帮他拭去眼角生理性的泪珠,那双冰冷的手指在他的脸颊上缓缓蔓延,似在考量什么。
时偏星微眯着眼,只觉得像是有冰冷粘稠的蛇类在脸上蔓延,先是在他的耳垂处轻轻摩擦,最后盘踞在了他的脖颈上。
那里的血管格外敏感,他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绷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与此同时,系统给出了更加噩梦的回应:【危险值无限接近一百。】
时偏星毫不怀疑,纤细的脖颈只需要被用力一握,便会在男人的手下慢慢窒息,而这个男人似乎正有这种想法。
时偏星的喉结微动,声音微哑:“简先生,我的脖子上可没有伤口。”
“是吗。”简柏数不置可否,他注视着青年苍白的脸颊,脸上带着笑,眼底却沉暗冰冷如一潭死水,“我相信能够登岛的每一幅作品,都是绝对惊艳的,耐意也绝对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当然。”
时偏星深吸一口气,闭眼再睁开,他一把握住了简柏数的手,在悬崖上走钢丝的危险感让他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兴奋的弯起唇角,像是对男人讲话,又像是自言自语:“我的作品怎么可能不让世人惊艳呢?”
“故事发生在撒州的红黑馆,馆主曾邀请数位处在瓶颈期的艺术家来参观自己收藏的作品,可是众人走进红黑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