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太慢,并且已经打草惊蛇,黄氏已经曝露,外面有人在查她的来历,马上就会查到这里,他让我来帮你了……接下去的事,交给我吧。”
“你想留在沈家?这里没有你的藏处。”她安静下来,他终于松手。
“我不会藏在你这里,我有别的藏处。”他似乎在黑暗露出笑脸,“不欢迎我回来吗?母亲。”
“你想做什么?”她拽住他的手甩开,从床上坐起。
“镇远侯回不来了,镇远侯夫人也没必要留下,让他们去阴间再做夫妻吧。”
电光劈裂天际,窗口白光一闪,照出他阴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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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倾盆大雨下了整夜,电闪雷鸣直至天明。天光亮起,雨后的草木滚着露珠,晶莹剔透惹人怜爱。秦婠一夜心神不凝,睡不踏实,总惦记着沈浩初,醒来后精神恹恹,恨不得能插翅飞到他身边瞧个究竟。
沈家家事繁杂,秦婠少不得还得打起精神应付,昨夜的事她并没转告老太太,这些时间老太太受的惊吓已经太多,若沈浩初这消息再传进老人耳中,她怕一时有个好歹。
如今她只能盼着卓北安能尽快找到沈浩初,否则她这颗心实难安下,不过勉力镇定心神。而在这纷繁复杂的事情中,唯一能让她欢喜的,也只有秦望之事了。后日就是殿试之期,过了殿试,她亲哥哥便能认祖归宗,想想就让人充满期待。
“夫人,奉哥回来了。”秋璃在她耳边小声一语。
“快让他进来。”秦婠忙道。一大早她就打发奉哥去了大理寺打听唐枫情况,希望唐枫已经醒转,能多说些沈浩初的情况。
奉哥快步入堂,行了礼道:“夫人,唐大人还没醒转,大夫说他伤得太重,一时半刻醒不来,昨日不过拼尽全力撑着那口气将话转于夫人。卓大人也让我转告夫人,若是唐大人醒转,有了新的消息,一定及时转达夫人,请夫人不要太过牵挂,务必保重身体。”
秦婠眼里的希望慢慢散去,正兀自发呆,秦哥又道:“夫人,卓大人还有封信要我转交夫人。”说着他呈上封信。信封口有蜡封着,上面盖着卓北安的印,她小心翼翼撕开,将信纸取出展开。
目光又是一恍,那信上的字迹,竟与沈浩初一模一样。
她心中惊奇不止,可注意力却渐渐被信纸上的内容吸引。
果如她所猜测的那般,沈嘉敏的乳母黄氏有问题。
卓北安派往汉兴调查黄氏的人已经回来,按官府户藉上所登记的迁徙记录,那人走访了黄氏在汉兴府旧宅的左邻右舍,那里确实有位黄氏,也的确在五年前汉兴大旱饥荒里往北逃难,这本无疑点,然而在黄氏的邻居里有户陈姓人,那户夫妻早年曾与黄氏一起逃荒,在外省呆了几年,去岁才落叶归根又回了汉兴。正是这对夫妻,亲眼见到黄氏母子死在逃荒路上,一张破席草草埋之,连碑都没立。而根据黄氏左右邻居的回忆,真正黄氏的形容模样,也与沈府这个出入甚远,显而易见,沈府这个黄氏,是冒名顶替,已在沈家蛰伏五年之久。
用汉兴府的籍贯,乃因宋氏祖藉也是汉兴,以此打动宋氏让此人顺利进府被留下,再慢慢取得信任接手沈嘉敏与沈泽念的教养之职,随后再有意无意地给宋氏谋夺家产与爵位出谋划策,以宋氏为枪挑得大房二房纷争不断,她再坐收渔利。
恐怕上辈子沈浩初与自己的夫妻感情,多少也受其挑拨以至夫妻反目,不过除了的毒计之外,秦婠并没受到太多性命危险,但这辈子想害她的毒计却层出不穷,怕是因为她成功掌家,没让宋氏继续得意下去,他们不能通过控制宋氏来控制沈家,所以对自己下了毒手。
前后因果一想,秦婠已背脊发冷。
这张网的毒牙,是一点一点渗透沈家,上辈子在他们毫无所察的情况下,将沈家毁得彻底。恐怕她被斩首之后,沈家其他人也不得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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