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迁坐下来。
薛长瑜说:“柳开霁你见过了?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苏怀瑾也有点好奇,就坐下来一起听。
方迁拱手说:“回皇上,这柳开霁是个文人。”
柳开霁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人,不会功夫,身材也并非十分高大,而是高挑的类型,看起来文质彬彬斯斯文文的,说话的时候也有礼有度,但是同样,滴水不漏。
柳开霁一看就是个精明人。
方迁说:“臣觉得这次刑国使团,有些奇怪。”
苏怀瑾眯着眼睛说:“因为使团里只有一个大行?”
方迁点头说:“皇后娘娘说的正是。”
薛长瑜蹙了蹙眉,说:“要么是刑国皇帝非常信任柳开霁,一切都由柳开霁做主,要么……”
他说着,顿了顿,苏怀瑾则是说:“要么刑国皇帝就是没有任何谈和的诚意。”
方迁说:“臣也是如此想的。”
方迁想了想,又说:“那柳开霁身边,还有一个捧剑的侍从,臣觉得有些端倪。”
薛长瑜说:“捧剑的侍从?”
方迁点了点头,说:“回皇上,那侍从名唤北落,看起来应该是难得一见的高手。”
薛长瑜一笑,说:“刑国还能来行刺不成?”
刑国使团进京,薛长瑜一直抻着没有见面,只是让方迁安排接风,态度一反常态的冷漠。
苏怀瑾觉得有些狐疑,不过也没管这事儿,过了大约小十天,薛长瑜竟然还没去见刑国使团。
苏怀瑾这时候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按理来说,刑国使团进京,薛长瑜应该是非常忙碌才对,但是哪知道,薛长瑜这几日反而更清闲下来。
薛长瑜今日有空,就陪着苏怀瑾在花园里走走。
苏怀瑾狐疑的看了一眼他,说:“皇上近些日都不忙么?”
薛长瑜笑着说:“不怎么忙,没什么要事儿,因此想要多陪陪瑾儿。”
苏怀瑾挑了挑眉,说:“那刑国相邦呢?”
薛长瑜没有说话,只是抬了抬手,指了一下远方。
苏怀瑾抬头去看,不由吃了一惊,因为她看到了自己方才口中的人,刑国相邦柳开霁!
柳开霁身边带着几个从者,正匆匆路过,迎面走来几个薛国的官员,大家打了一个照面。
柳开霁恭敬的行礼,不过那几个薛国官员竟然十分傲慢,也不回礼,笑着说:“呦!这不是刑国的相邦么?我还以为早就回去了呢?”
“狗皮膏药一样赖在咱们这儿?几个意思!”
“嗨,要我说,咱们大薛好山好水的,刑国那穷乡僻壤,怎么比得过,刑国相邦怕是已经乐不思蜀了。”
苏怀瑾有些吃惊,那几个官员对柳开霁十分无礼,是了,已经可以用无礼来形容。
柳开霁面色如常,还带着微笑,身后一个身材高大的侍从登时有些发怒,伸手按住腰间的佩剑。
柳开霁这时候抬了抬手,示意那侍从不要动。
苏怀瑾这才注意到了那侍从,身材十分高大,匆匆目视的话,身量几乎和薛长瑜一般,古铜色的皮肤,眯着眼睛,一脸狠戾的模样。
面相凶悍非常,带着一股煞气。
苏怀瑾一下就想到了方迁所说的捧剑客,必然就是那个叫北落的人了。
柳开霁恭敬的拱手说:“几位大人见笑了。”
那几个大臣还嘻嘻哈哈的说:“刑国的相邦,也不过如此,我看就是个穷酸书生罢?”
苏怀瑾远远的听着,侧头看了一眼薛长瑜,诧异的说:“皇上,不是说……柳开霁乃是天下名士么?皇上怎么叫人如此奚落侮辱柳开霁?”
薛长瑜无辜的耸了耸肩膀,说:“瑾儿,你冤枉朕,朕可没有让人奚落柳开霁。”
苏怀瑾揉了揉自己额角,看着薛长瑜好生委屈的表情,感觉自己青筋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