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匪们哈哈的大笑声中,苏怀瑾则是微微一笑,看起来一点子也不害怕,完全没有其他女子的娇滴滴,反而看起来稳稳当当,十分坦然。
苏怀瑾走了两步,笑着对祁老九说:“小女子以为,相比娶一个陌生的女子,英雄应该更想找人下一盘好棋,是么?”
他的话音一落,在场笑声戛然而止,仿佛苏怀瑾按到了什么机括,大堂上顿时肃穆了起来。
薛长瑜心头一紧,心口“梆梆”狠跳两下。
为何这般狠跳?
因着薛长瑜知道,自己这个宿敌祁老九,是个棋痴。
祁老九是个粗人,不过他熟谙兵法,而且还是个棋痴,最喜欢下围棋,一下起围棋,可以不吃不喝。
但薛长瑜不知苏怀瑾是如何得知的,难道……
就在薛长瑜猜测的时候,祁老九也发问了,说:“哦?下棋?你觉得我一个老粗,会为了下棋,放过你这个美娇娘么?”
苏怀瑾笑了笑,仍旧十分坦然,也不见半点子害怕,说:“英雄说笑了,您是不是老粗,小女子是看不出来的,但是英雄喜不喜欢下棋,小女子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说着,转头扬了扬下巴,示意厅外,有条不紊的说:“水寨的奇门遁甲阵法,是按照围棋来排布的,水寨的排兵规格,也是按照围棋来排布的,横纵各十九路,而这里……”
苏怀瑾笑着指了指脚下的位置,说:“则是棋盘的天元,英雄,不知小女子说的对不对?”
祁老九愣了一下,终于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性子,坐正了,看着苏怀瑾,眯了眯虎目,挑唇一笑,说:“是了,你说的对,好,我同你下棋!”
他说着,摆了摆手,旁边的水匪赶紧捧出棋盘,是一局残局,下了一半,黑棋势头正好,一条大龙势不可挡,而白子则是惨淡落魄,被冲的七零八落,看起来只差黑子最后收拾残局,已经没什么意外了。
祁老九笑着说:“我执黑,你执白,咱们就来赌一赌,若是我赢了,你就心甘情愿的嫁给我,咱们今晚上就洞房花烛,如何?”
他说完,旁边的水匪们又“哈哈”大笑起来,虽然兄弟们没什么学问,但是跟着老大看下棋看多了,也知道这局黑子赢定了,就单单从数量上看,黑子也是压倒式的优势。
薛长瑜顿时眼珠子都赤红了,冷笑说:“好歹是一寨之主,竟然如此愚弄弱女子,你还有没有脸皮?”
祁老九啧了啧舌,说:“有脸皮的人,也不做水匪,不是么?要脸皮又吃不饱肚子,娶不得美人儿?”
苏怀瑾示意了一下薛长瑜,让他稍安勿躁,随即笑着对祁老九说:“英雄也是快人快语,好,小女子就奉陪到底,但若是小女子赢了,也请英雄言而有信,答应我一个条件。”
祁老九想都没想,“嘭!”一声一拍桌子,说:“好!一言为定,请罢!”
当即祁老九就走下来,坐在下手的茶桌边,苏怀瑾也走过去,坐在他旁边,两个人就着一张茶桌,开始下这局残局。
薛长瑜好歹是文武双全,看了这局面,心里替苏怀瑾捏了一把冷汗,白子基本没有活命的可能。
不过苏怀瑾一点子也不担心,坐下来笑眯眯的,气定神闲的下棋,而且也不着急,仿佛还十分得趣儿,乐在其中似的。
其实薛长瑜不知,苏怀瑾是下棋的一把好手儿,只是苏正一直说,下围棋勾心斗角,那是男子的专长,苏怀瑾应当习学习学女红针黹,不该玩耍这些阴谋,因此不让苏怀瑾多动棋盘。
尤其是上辈子嫁给薛长瑜之后,就更没动过棋盘和棋子了。
薛长瑜在旁边掠阵,一帮子水匪也来凑热闹,那些人看的似懂非懂,大多看个热闹罢了。
因着已经是残局,也不需要多长时间,一盘棋要是找到了对手,兴许下个一天,而苏怀瑾这一盘子,也就过了半个时辰,祁老九先是兴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