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歇了将曲清蝉送上去,好巴结谨郡王的心思,到底意难平,越看曲清蝉全身而退,越是觉得曲清蝉那副清清淡淡的样子,直扎得他眼睛疼。
现在亲自来堵曲清蝉,已经无关其他,单纯为了发泄他那一腔扭曲的心思。
一双不大的老眼,自如阴湿湿的毒蛇,在曲清蝉身上来来回回的掠过。
曲清蝉眉心微皱,却没有半点回应,倒是千柳气得险些抱不住手中月琴,恨不得丢过去砸死余方德。
偏偏人少对人多,她和曲清蝉只身二人,余方德还带着两个小太监,再怎么说,对方也是三个大男人。
“这条小路走到尽头,就是庆元堂的花娘和技师歇脚的地方。”竹开低声开口,半解释半安抚的道,“另一头就通着下人出入的角门。算起来倒比走大路距离近。怕是余指挥使的亲卫只等在角门处,没想到曲大家会拣了这条僻静小路走。”
既然是花娘和技师歇脚的地方,余文来的亲卫到底是外男,倒是不好陪着曲清蝉换衣裳、收拾行装。倒是无巧不成书,偏偏被余方德捉住空子,堵了个正着。
杜振熙闻言眉弓往下一压。
算上她和竹开,都不是会武的,但从上次无名居的冲突来看,余方德并那些个身边小太监,不仅做惯耀武扬威的事体,动起手来还颇有些章法,不是她们能直接撂倒的,且这里再僻静,要是余方德有意把动静闹大,到时候曲清蝉才真正是说不清,名声多少都要受损。
她细想一回,偏头正色对竹开道,“去找余指挥使报信,你不必跟着余指挥使过来,再去主楼找四叔,把这事也告诉四叔。”
她来不及问到底这里离哪一头更近,不拘是余文来还是陆念稚,哪一个先赶过来都好。
竹开晓得此刻不是推诿的时候,无声一点头,抬脚就窜出矮树丛。
却不想动作做得急,踩断了一簇枝桠,发出突兀而清晰的响声。
“是谁?”余方德立时警觉起来,吩咐身边小太监道,“去看看!”
那小太监抬脚就往竹开离开的方向追,竹开好歹稳得住,知道不是补救更不是停顿的时候,干脆弄大动静加快脚步,刻意因着那小太监追来。
现在是三对二。
杜振熙眯起眼正要现身,就见千柳丢开月琴包裹砸向余方德,再忍不住怒气道,“我让你几次三番找我们大家的麻烦!什么余内相,我跟你拼了!”
她猛地扑向余方德,却不想剩下那个小太监挡在前头,一手挥开月琴一手劈向千柳,眨眼间就敲晕了千柳。
曲清蝉瞠目,再抬眼眼中已是情绪大动。
杜振熙见余方德阴恻恻一笑,暗道不好,没想到剩下那个小太监是个练家子,反而不好再现身硬碰硬,心念一转一手抓起一颗石头,向着曲清蝉身后砸去,再向着和竹开离开的方向另一头砸去。
她拿红豆丢过陆念稚,准头相当的准。
现在红豆变石头,准头照样相当得准。
第168章 你想让我怎么做
两声落于不同方向的碎石闷响,划破夜幕后转瞬消弭在夜色中。
不知是石头砸地的余韵,还是小路穿荡的夜风太大,刹时带起周遭的花木枝叶一阵大响,昏暗灯火映着穿透枝桠的细碎月色,极目望去竟辨不清到底是树影婆娑,还是人影魍魉。
“去,看看怎么回事!”余方德神色一凛,果断派出剩下那位小太监循着一方声响追去,自己则转身面向另一方石落惊耳的方位,脚下却不急着离去,偏头阴恻恻笑望曲清蝉,“曲大家果真名声在外,只不知这先后几次闹出响动的暗中窥视之人,是想为曲大家解围,还是想和我作对,一径坏我好事?
曲大家请在此处稍等,且容我亲自揪出这暗中小鬼,再来继续我们未完成的谈话。想来以曲大家的镇定淡然,必定不会丢下这个险些伤了我的丫鬟独自离去,不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