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多胎菊就要开了,你不是说要采了泡茶?”
他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旁人怎么敲门,里面都没人应答。
汪直回了宫,尧羽钻入他的值房,抱着他结识的腰部,没完没了的哭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
“顾长青杀了崔大人?”她含糊问。
汪直已经无力回答这个问题,“你松开,我过几天带你去看崔大人,她还活着。”
尧羽抬起头来,“真的?”
汪直点头,“嗯。”
过了两日,汪直当真携尧羽去了缙王府,崔洛的伤口还未愈合,考虑到她伤势过重,缙王提议先让她在王府修养,正好也有白鹤老人照看着,至于宫里的御医,肯定近不了崔洛的身,万一被安王知道了她的身份,这又得是一场波折。
萧翼已经换洗过了,一身月白色的锦袍,两日不见,鬓角多了一丝白发。他霸道的待在崔洛的屋子里不离开,就连安王召见,他也不入宫。
汪直有些嫉妒他,他也跟崔洛说几句心里话,那几天撇下她一人,他已经后悔莫及了。
尧羽看了看榻上的人,见崔洛面色白皙,墨发倾泻了整个软枕,好像真的只是睡着了。
尧羽不敢说话,怕惊扰了她。
萧翼跟个木头人一样守在榻边,汪直有话也没法开口,最后留下一盒百年的野人参,又带着尧羽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尧羽问:“崔大人还能醒么?”
汪直脸色阴郁,张口就道:“当然!回去吧,咱们继续写书。”
到了新帝登基的日子,萧翼如常入宫受封,因着长信侯府之功,加之萧谨严递了辞呈,新帝为安抚萧家军,另封萧翼为护国大将军兼继续任金吾卫指挥使,赐良田千亩,金帛数匹。所有人都来道贺,萧翼却是像隔了一层冰,不参加宫宴,不接受道贺。
一月后,崔洛的伤口结痂了,虽然古月已经带着崔家上下数十口人回京,但萧翼还是执意将人接回了长信侯府,他总觉得那里才是崔洛的家。
崔洛被安顿在萧翼所居的院子里。
旁人皆以为萧翼和崔洛兄弟情深,萧翼不顾前程政事,一心只照顾着昏迷不醒的继弟,就连洛十娘也只能在旁边看着,崔洛梳洗都是萧翼亲手去做。这些事,他不喜欢假以人手。
洛十娘若还是不明白,那她就真是傻子了。
萧翼这是都知道了?!
到了秋菊盛开的时候,崔洛还是没醒,同僚们好不容易说通了萧翼,才得了机会来看她。
裴子信,沐白,王宗耀,还有刘学东也来了,跟着几人后面的竟是顾长梅。
新帝也不知道因何没有惩戒承恩伯府,除了伯爷和顾长青不见了,伯府上下都还好好的。
这一天,萧翼抱着崔洛出来晒太阳,她躺在花厅下的软塌上,神情非常娴静。三千青丝是散开的,又顺又滑,如同上好的黑色绸缎。她脸上有了点红润了,眼眸依旧是闭着的,如此更加可以看清长而密集的睫毛。
她一个人睡着,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好像一开口就会打扰了她。
没过多久,萧翼就冷着脸逐客了。
即便崔洛现在这个样子,他还是不想让旁人盯着她看。没错,他就是这么自私。
花厅外摆放了数十盆盛开的芍药,是刚从暖房里培育出来的。院子里练武的校场也让萧翼命人毁了。尽数摆上了花花草草,越发像姑娘家的闺院了。
待四周安静了下来,萧翼拿出一本蓝皮的小说读给崔洛听,他道:“这都讲到第五回 了,你还要继续听下去么?”
崔洛还是不动。
萧翼依旧在她耳侧絮絮叨叨个不停。
“洛洛,你还记得上辈子,你初来长信侯府的那天么?”
“我那时就想欺负你了。哪有公子长成你这样的?”
“皇上纳妃了,是承恩伯府的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