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张两位大人虽与崔洛不在同一阵营,但上峰交代下去的事情,他们还是非做不可。
否则二人的独子,老母还不一定能活着回来了。
崔洛在后堂接待了朱明礼,他是微服出行,没有暴露皇子的身份。
崔洛大约知道朱明礼此行的目的,现如今贵妃的下落已经明确了,然,她毕竟被掳出宫多年,这个消息若是传出去,帝王必定勃然大怒,但也不可能再迎她入宫了。每个那个帝王愿意戴绿/帽子。
朱明礼肯定会想一个万全之策,保住他自己和顾贵妃的名誉。
以他的为人,不知道又会杀多少人去封口?!
故此,崔洛小心谨慎,只是含糊道:“我的人可能发现了表姑母的所在之处,但还不能笃定。昨日矿场发生了地震,这件事势必会惊动了欧阳卿,他肯定会更加防备,所以营救表姑母的事还得反复斟酌一二。”
一言至此,崔洛叹了一声,“好端端的矿场怎就毁了呢?我还不知道如何向皇上禀明。”
如她所料,朱明礼这时当即接了话,“我母妃的事还得多谢崔大人,至于朱砂矿出事,本属于天灾,谁又能料到?待我回京,一定在父皇面前说几句好话。”
崔洛莞尔,“多谢殿下。”
顾长青在崔洛看不见的地方,笑了一笑,眸光格外温和。
崔洛取了一张白纸,将顾娴所在的大致区域画了下来,交给了朱明礼。她其实盼着朱明礼去与欧阳卿对抗,如此一来,她自己的担子也会轻很多。
朱明礼离开衙门时,顾长青有意逗留了一刻,他反复叮嘱崔洛,“你这几天有些冒进了,接下来几日不要出衙门半步!听见了么?”他开始对她口气严肃了。有点像对待顾长梅时的样子。
崔洛点头,“我知道了,表哥也是,凡事小心。”
顾长青抿了抿唇,抬起手正要碰到崔洛的脸,崔洛一个侧头让了过去。
这一刻,顾长青有些纳闷了。
难怪不应该这样?他也不管不顾,上前就崔洛搂在怀里,狠狠搂了一搂,才放开她,道:“你保重!”
这之后,顾长青遂快步离去,像逃跑一样的迅速。独留下崔洛一人面对着幽幽长空,脸红了好一会。
冀州的西南与西部有西沙河与滏阳河,是行洪排水主要河道。
有了图纸,银子,苦力之后,崔洛趁着天际放晴的这阵子,就将疏浚的事情交代了下去,她自然用不着亲自去监督。是以,日子又闲了下来。
没过几日,便衣锦衣卫送了一张地契过来,崔洛一看,竟是那片挨着温泉的花林。她大喜过望,也不知道顾长青是如何从蒋家兄弟手上将那块地抢过来的?
有了土地,崔洛便将空地划为几块,分给了周村与西王镇的贫民。这些百姓多半没有自己的土地,每年的收成还不够交地租的,家中卖儿/鬻/女的事情时常发生。
两个月之内,崔洛火急火燎的办了三桩大事,一时间在整个真定府都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接下来的日子乏善可陈,冀州虽是恶霸横行,但民风淳朴,很少会有人来衙门申冤击鼓,就算有案子,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是猪仔丢了,就是谁家的孩子互殴了。崔洛窝在后堂两个月,养的白白嫩嫩。
转眼,到了夏至这一日。
夏至时值麦收,自古以来,就有在此时庆祝丰收、祭祀祖先之俗,以祈求消灾年丰。崔洛身为冀州城的父母官,自然要将祭神祀祖的事情办的风风光光。
百姓们迷/信,有了信仰之后,干劲也会不一样。
这年的祭神祀祖设在了城门内的石牌楼下,崔洛给冀州大小官员,乡绅地主都发了帖子。
这些人都被崔洛坑怕了,担心她又想要银子,一个个穿着朴实,更有甚者还在身上打了补丁,立正自己清廉朴实。
这场祭神祀祖上,崔洛再次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