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翼并不想跟崔洛说正事,可如果跟谈她风花/雪月,她又会逃的比兔子还快。
崔洛走在前面,萧翼跟在她身后,放慢了步子,看着她头顶的玉冠,没来由的冒出了一句,“长高了不少,你也快十七了。”
崔洛驻足,转过身,不解的看着他,“所以呢?”有些话还是要和萧翼说清楚,“继兄,你早日成婚吧,你这样的男子,全天下的女子都喜欢。你我是没有可能的,你又何必虚度光阴。”
萧翼每次听了这话,胸口处一股恼意涌了上来,他单手扯开了领口的系带,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脱下肩头的狐皮大氅,随手往一侧抛去,动作极快极猛,将一侧的花圃也压趴下了。
崔洛以为他要发飙了,这是真的动怒了。可她等了一会,却见萧翼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她,片刻后已经恢复心平气和,“只要你愿意,其他一切都不是问题。我萧翼是上辈子糊涂过,但这辈子只在意一人生死,一人喜怒,一人安宁与否,那人便是你。别跟我提什么欺君大罪,礼数规矩,只要我想办的事,就一定能办到。”
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吓的崔洛彻底失语,她以为时间长了,萧翼等不下去了会想明白的。可他这是打算死磕到底了?
崔洛眨了眨眼,如被定住。她视线转移到了被萧翼扔掉的大氅上,喃喃了一句:“多好的狐皮,继兄你今天有点激动。”
话已经挑明了,萧翼心头也痛快了不少,他侧过身,微微弯腰,长臂一捞就将大氅拾起,这之后他鼻音出气道:“不想让我激动,你以后少说那种话,我就算娶妻,也不会娶旁人!”
崔洛:“.........”这桩事太难了,比谋仕途还难!
两人正面对着面,崔洛突然想起一事来,“糟了!继兄你方才来时,娘正要跟我说,她会告诉侯爷实情,万一我身份暴露了,侯爷会不会制止我入仕?”她上辈子官拜三品,但只当了一个月的侍郎,内阁大门的边都没碰到就小命归西了,不入内阁,那等同于没有进入大明政权的中心位置。
萧翼自然是听到了洛十娘与崔洛的谈话,他也是有意打乱‘母子’二人的话。萧翼不否认他很自私,他甚至希望洛十娘会将实情说出来。萧翼叹了口气,“放心吧,今晚父亲和洛姨没有时间说别的,你明日再去提醒一下洛姨即可。”
崔洛:“.......啊?哦!”她明白了过来,遂沿着夹道,径直往客房的方向而去。一步也没逗留。
萧翼目送着她离开,本要披上的大氅,又垂挂在了臂端。两个人其实都有些囧........
洛十娘与萧谨严好像是命中注定的,如何都挡不住。萧翼与崔洛都制止过,结果皆是不尽人意。
银月升起,夜还很长。
翌日一早。
萧翼去书房见萧谨严,这时萧捷也在屋内,他正被萧谨严抱在怀里,抓着一块古董镇纸玩,好像即便是不小心摔碎了,也不用心疼似的。
萧翼脸上没有任何其他情绪,他早就不是那个渴望从父亲眼中得到赞许的萧家世子爷了。
的确的说,父爱这种东西,已经不是他所在意的了。故此,无论萧谨严有多偏爱萧捷,他都不会有感触或是记恨。
也不知道为何,萧翼也是极为喜欢萧捷的,他不是一个重血缘情义的人,他想大约是因为崔洛的缘故。
萧捷是他与崔洛最近的牵绊。
“兄长来了,要抱抱。”萧捷弃了镇纸,展开粗短的双臂,向萧翼索抱。
萧翼顿了一下,才上前将小东西抱了起来,萧捷长的很快,两周岁不到,比寻常三四岁的孩子还要高一些。萧翼倒不是觉得吃力,他却是在想,崔洛怎么只长个头不长肉?
她一直很消瘦,萧翼怀疑她又节食了,昨晚在家宴上就没怎么吃饭。
思及此,萧翼不由得蹙了眉,他当然知道崔洛因为何故才节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