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陈老太太又道:“我不嫌弃语宁是庶女了, 让你表哥娶她,这样可好?”
满室寂静。
宋语亭扬眉,冷笑道:“我们宋家女,庶出嫡出都没有必要去屈就一头猪。”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 还有没有一点家教!”
“我家教自然不如陈老太太, 毕竟我也没那个本事进京兆府,更没有本事流放南疆,就你那个孙儿,扔在地上给我当地毯踩我都嫌脏, 还敢肖想语宁!”
宋语亭嘴里刻薄地不留一丝情面:“这样的人,简直浪费了京兆府的人押送, 合该扔到京郊山里去挖煤, 活着也算有点用处, 否则跟猪有什么差别……不, 猪也比他强,猪至少不会祸害别人。”
她声音冷森森:“你不是让我去找何世子求情吗?倒是没问题,你是想让他怎么死,砍头还是凌迟,何世子说话还是管用的。”
陈老太太勃然大怒:“宋语亭,你欺人太甚。”
宋语亭淡淡道:“不比你们陈家异想天开。”
就这样的破落户,还敢看不上语宁,这是把宋家女当什么了?
笑话!
该不会觉得她那个猪狗都不如的孙子,还能娶公主吧。
宋语亭觉着,要是碰上那位脾气暴躁的淑媛郡主,陈家一家子现在都没了。
宋老太太看着,一言不发。
她亦厌恶妹妹的态度,只是亲姐妹,她做了多年老封君,就这般撕破脸皮,到底显得不好。
让语亭这样一来,既出了气,也只是年轻女孩子嫉恶如仇,百利而无一害。
宋老太太耷拉下来眼皮。
陈老太太说不过宋语亭,回头看自家姐姐:“姐姐,你就是这么教养孙女的吗?这样的人,不敬长辈,不孝不悌,也不怕带累了你们宋家名声。”
宋语亭冷哼:“我可没有不孝长辈,只是有些不知道哪个鬼地方钻出来的破落户,非要跟我攀亲,也不看我认不认!”
陈老太太气的挥手伸出巴掌,想要往宋语亭脸上打去。
她保养的甚好的手上,长长的指甲尖厉恐怖,老太太吓了一跳,喊道:“你别冲动……”
小孙女娇嫩美丽的脸颊,万一被划伤了……
老太太的心,还没完全吊起来,就被放了下去。
陈老太太扬起的手被另一只手接住。
江陵顾念对面是个老太太,不敢下手太重,只轻轻掰折了她的手臂,看着陈老太太嚎啕大叫。
江扬护在宋语亭前头,冷嗤道:“有的人,好歹看看自己的身份,什么都不知道就敢随意放肆,再对我们小姐不敬,我便让人打杀了你。”
陈老太太猛的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嚎地。
满屋子人都惊呆了。
就算是老太太活了好几十年,也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何况是几个小姑娘。
唯有嬷嬷不屑地冷嗤:“装贵妇装不下去了,便学那民间妇人吗?也不看看你配不配做个民间妇人。”
宋语亭后退一步,嫌恶道:“祖母,我先走了,反正我是帮不了的,何世子已经去京郊大营了,一时半会回不来,我也找不到他。”
她说完话,带着一众仆人又浩浩荡荡离开,留下哭的满脸眼泪鼻涕的陈老太太。
老太太看着妹妹,叹息道:“你也听见了,没有人能帮你,来人,送陈老太太出去吧。”
陈老太太惊天动地地一个撒泼,很快传遍了宋府。说句不好听的,宋府最低等的倒夜香的婆子,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陈家虽然破落了,但好歹还是个大户人家,衣食无忧,怎么一家的老太太,竟是这种人。
丫鬟和婆子们都津津乐道,第一次压过了这样的贵妇人,感官十分不可言说。
而陈老太太说宋语宁的那番话,也传开了。
有好事之人,就到处挑拨,说什么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