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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郁(2 / 3)

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刚入春,a市的天气还没回温,但少年身上只穿着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黑色连帽卫衣和单薄的牛仔裤,与他对面衣着光鲜亮丽,随便一条领带都要上万的霍昔景比起来,或许应该说是和整个霍家比起来,他的存在只能用格格不入来形容。

唐熠抬眼看去,从这个角度他能看见对方微微抖动的纤长睫毛和紧绷的下颚。

他是不是很冷?

唐熠皱着眉有些不太确定地想着。

“这就是那个真少爷?”顾煜桢压低了声音问道。

唐熠也没见过那位真少爷,但看这情形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只不过……霍昔景对他怎么是这种态度。

盛郁松开刚刚为了稳住身形而抓住门框的手,抬头看向站在对面的霍昔景,自己血缘上的二哥,触及对方满眼的厌恶时,他眼神也冷了下来,道:“凭什么?”

“凭什么?”霍昔景给气笑了,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厚脸皮,这么讨厌的人。

霍昔景正想和他好好掰扯掰扯,身后就传来另一道声音。

“你做了什么,自己难道不清楚吗?”霍夫人缓步走到盛郁面前,不复往日的端方优雅,话语间带着难掩的厌弃。

很难想象,这份难掩的厌恶是对着她自己的亲生儿子。

盛郁抬眼看向霍母,眸底暗沉翻涌,他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一样,笑得浑身都在颤抖,眼角眉梢透着恶意的玩味,似笑非笑地看着霍母,像是问他们,又像是在问自己:“我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揭穿那个冒牌货的身份?

可盛郁自觉已经手下留情了,至少他没把全部的真相说出来,这还是看在那个女人的份上。

盛郁轻嗤一声,挑眉看向旁边正对自己义愤填膺的霍昔景,讥讽道:“又不是我带他去的夜店,他自己出事也赖我?”

“昔白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他怎么可能会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是不是你!”霍夫人怒道。

盛郁看向她,唇角仍旧带着笑意,但眼神却无声地冷了下来。

“盛郁,我告诉你,给昔白一切的人是我们,就算没有他,我们也不会给你!你要怨就怨我们,和他无关!”

“像你这样心术不正的人,根本就不配踏进霍家的门。”

随着霍母一句重过一句的话,盛郁眼神渐沉,似乎在酝酿着无形的风暴,可在他抬头的瞬间又消失无踪。

盛郁看向对面打扮雍容华贵的霍母,眼尾微挑,恶劣地勾起嘴角:“哦,可我为什么要怨他?他不过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

盛郁似乎天生就不知道怎么服软,明明他才是整件事里最无辜的人,却被人当做垃圾一样厌弃,别人让他痛,他就十倍百倍地还回去,他知道霍母最听不了什么。

可他无所谓,他也并不觉得“野种”这个词过分,他自己就当了十几年的野种。

“你住口!”

野种这两个字意料之中的,狠狠刺痛了霍母,她神色一变,险些被气得喘不上气,看到盛郁还是一脸毫不知悔改的恶劣神情,想起现在还躺在楼上脸色苍白的小儿子,心中怒火更盛,扬手就朝盛郁脸侧甩去,这一变故让大厅里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盛郁的脸上,因为怒意,霍母这一耳光的力度完全没有收敛,盛郁被这一耳光打得偏过头去,白皙的脸颊瞬间被抽得血红。

大厅里顿时静谧得听不见半点声响,就连站在一侧的霍昔景都惊呆了,他还从没见过母亲这么生气的样子。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秒钟,又或许过了几分钟,盛郁终于动了动,刚刚那些或讥讽、或嘲弄的笑意似乎都在瞬息间褪去,他没有去管脸上的伤,只是很慢地抬起头看向霍母,神色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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