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还有济世堂的掌柜翟富,据曲天明的说辞,曲郑氏数月以来都在济世堂为曲老夫人抓药,这翟富是个鳏夫,两个人一来二去便生了些情愫,二人暗通款曲了许久。翟富时不时会给曲郑氏送上一些上好的药材让她补身子,曲天明昨日提前散值归家,恰好撞见了他们在马厩里卿卿我我,因此今日一早便干脆将这对奸|夫淫|妇一起送到了衙门。”
钟伯行拧眉,“翟富?”
封若时颔首,“曲天明的说辞合情合理又毫无纰漏,京兆府眼下已经判了,将翟富与曲郑氏各打了三百板子,明日自正阳大街起游街示众三日,以儆效尤。”
他顿了顿,“还有个消息,我觉得应当同你知会一声,据说这案子的判决结果最先并非如此,是因为有人出来说了情,因此京兆府才会将翟郑二人从轻发落。”
钟伯行抬眸,“翟富为商贾,曲郑氏又是一介妇人,朝中谁会为他们二人说情?”
封若时蘸了些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万’字。
纵观朝野上下,‘万’姓的官员之后一个,便是都察院左都御史,万舶。
钟伯行与封若时对视一眼,抬手抹去了桌上水渍。
封若时叹一口气,“你要将这消息告知你们家秦大小姐吗?”
万舶出身六部,早年与秦沐做过一段时间的同僚,二人旗鼓相当,原本算是惺惺相惜的队友兼对手,不想某一日却因为一桩案子生了分歧,虽不至于割袍断义,二人却也不再往来。
又过几年,万舶离开六部入了都察院,与秦沐的关系这才缓和了些。可曲天明既为秦沐门生,又受秦家庇荫多年,为何又会和万舶有所来往?
况且这事又关系到翟沛,难不成翟沛的内应并非是在钱监,而是在都察院?
钟伯行点了点头,“我寻个机会告诉她。”
二人一时相顾无言,彼此心中却都已明白,眼下断了曲郑氏这条线索,他们便只能顺着铸范这条路去查了。
半晌之后,封若时才开口打破沉默,
“或许也是我们想的过于复杂了,说不定曲天明今日说的确实属实,与曲郑氏来往的人就是她的姘头翟掌柜,而非那逃窜多日的翟沛。”
他伸手拨了拨架子上的毛笔,
“不过伯行,我总觉得你们家秦大小姐似乎已经提前知晓了些什么。你想想,她既是不知那日掳走她的灰衣男子名叫翟沛,又为何会如此笃定地强调与曲郑氏见面的男人姓翟?我觉得你或许应当好好同她聊一聊。她若真的知道些什么内幕,倒不如一并说出来,也好给我们指明个方向。”
钟伯行摩挲了一下手上的墨玉扳指,片刻后才轻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另一边,一辆灰蓝顶棚的马车驶向曲宅后门,甘霖一直候在门口,瞧见马车来了,便忙不迭地打开大门,将马车迎了进去。
内院之中,曲天明已经沏好了茶,他见着人来了,便匆忙起了身,恭敬地对着来人行了个大礼,“万大人。”
万舶摘下兜帽,“事情可办妥了?”
曲天明回道:“已经办妥了,翟掌柜的女儿已经被送到了我的祖家之中,一月之后才会被送回安都来,届时时效已过,料想大理寺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万舶‘嗯’了一声,不轻不重地瞥了曲天明一眼,“看好你那小妹,下次可就不是关禁闭那么简单了。”
曲天明躬身颔首,“这是自然,这次是小妹多嘴了,还受累万大人为我筹谋,多谢大人。”
清风吹过中庭,将茉莉的香气一并代入了后院。柴房之中,曲竹静被人捆着手脚,脑袋抵着地面,整个人如摧折花枝一般脆弱匍匐。
她背上有伤,是被人用沾了水的柳条抽的,不多不少的二十鞭,足以让她一个文弱小姐几天都动弹不得。
柴房之外由远及近地传来一阵脚步声,曲竹静勉强抬起头来,却只能瞧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