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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怀(1 / 3)

脚步声由远及近,却是堪堪停在了庙门之外。

灰衣男子在原地站了半晌,没等到翟正信进来,便疑惑地转头去瞧。

寺庙门头高,光照进来便被挡了大半,临近门口的位置是一大片的阴影,钟伯行就站在那里,他穿着一身黑衣,一如锁定了猎物的凶猛悍兽般目光森然。

翟正信就像个麻袋一般被钟伯行拎着后领提在手中,他方才在外挨了一顿打,拳拳到肉毫不含糊,眼下早就没了反抗的能力,瞥见不远处的灰衣男子,也只能虚弱地蠕动着嘴唇,小声道:

“叔叔,快……快跑……”

灰衣男子一惊,下意识便想着翻窗而逃,秦皎皎却不知何时挣开了绳子,她猛地扑过来,结结实实地撞到了灰衣男子身上。

灰衣男子被她撞的一个趔趄,手上握着的铸范掉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到了一边。

“你!”

灰衣男子登时目露凶光,扬手便扇了秦皎皎一巴掌。

秦大小姐躲闪不及,被他一巴掌扇倒在地,右边脸颊当即红肿了一大片。

那刺目的红如灼热熔岩一般,转瞬便灼了钟伯行的双眼,钟伯行眸光一冷,周身几乎顷刻间涌出了一股浓浓的煞气。

被他提在手中的翟正信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眼前一花,待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钟伯行扔到了一边。

他突然意识到面前的钟大人已然起了杀意,一时之间也不知从哪得了力气,双手抬起,牢牢地抱住了钟伯行的大腿。

“叔叔!快跑啊!”

翟正信大喊,下一刻就被钟伯行踢上面门,一脚踹晕了过去。

灰衣男子则趁着这个间隙灵活地翻窗而出,他似是对这地方极为熟悉,闪身投入密林之间,不过转瞬便不见了踪迹。

封若时带着一对人马紧接而至,他瞧一眼庙中情形,当机立断地带着一半的人追了出去。

剩下的几人则上前拉起了昏迷的翟正信,秦皎皎也撑着手臂爬起身来。

寺庙破败已久,四周杂草丛生,矗立在贡台之上的菩萨泥像只剩了一半,余下的半张面容神态庄严,悲天悯人地注目着这三千世界。

世事无常,芸芸众生叩神拜佛,不过只为了求个逢凶化吉,人生顺遂。秦皎皎看一眼面前破风而来的钟伯行,恍惚间竟觉得这人便是自己独独拥有的神祇,总会救她于危难之中,一次又一次。

“钟伯行。”

秦大小姐呜咽出声,

“你终于来了。”

她想也不想地扑进他怀里,眼眶之中含满了湿润,“我身上好疼……”

钟伯行抬手抚上她的脊背,一下又一下焦急地安抚着她的情绪,“哪里疼,嗯?告诉我,哪里疼?”

秦皎皎双手抱住他的腰,脸颊蹭在他胸前的衣襟上,很快便将那块衣料湿了大片。

她抽抽噎噎地同钟伯行告状,“右边脸颊,还有,还有后脑,翟正信在马车上,还用香炉砸我,你替我打他!”

钟伯行将她搂紧,“好,好,我替你打他。”

他再顾不得避嫌,只恨不得将秦皎皎嵌入他怀中再不分开。从得知秦大小姐被人抓走再到寻得她的踪迹,整整四日,钟伯行没有一刻摆脱过那萦绕心头的焦躁不安。

眼下终于实实在在地抱到了人,他才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

钟伯行松了双臂,将秦皎皎从他怀中拉出来些,一手为她擦拭着脸上泪痕,另一手却还牢牢地搂着她的腰,像是护着什么易丢的宝贝似的不敢松手。

秦皎皎的手腕和掌心上具是些细小的血口子,都是她自己在割开绳子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自从被吕圣江在凉亭之中骚|扰过一次,秦大小姐当天便让人打磨了一枚薄如蝉翼却又开过刃的金叶子,平日里权当做配饰戴在腰间,危难时得以用来自保。

她在马车上时就已经偷偷将金叶子转移到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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