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那条小路吧?”
秦皎皎放下车帘,“自然是真的,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在同你玩笑吗?”
小顺哭丧着一张脸,“小姐,咱们不走行不行?那条小路着实难行,奴才怕死啊。”
他顿了顿,又表忠心似的补了一句,“就算奴才的命不值钱,可万一将您磕着碰着了,奴才回去就没法同老爷交代了。”
“……”
秦皎皎呼出一口长气。
“小顺啊——”
小顺手一抖,“哎——小姐您说。”
“你前些日子是不是还说要存钱买宅子呢?一间宅子可不便宜呢。”
秦大小姐凉凉地抛下一句威胁,
“走了小路,小姐我回去就给你加赏钱,若是不走,你下半年的月钱就一个子儿都别想要了。”
“……小姐您坐稳了,奴才这就换道。”
另一边,钟伯行与封若时分别骑着小黑与踏云,正行在队伍的最末端。
封若时气定神闲地扯着缰绳,一面策马前行,一面用余光瞥着面无表情的钟伯行。
他不知那日凉亭一别后,钟伯行与秦皎皎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就钟大人这几日愈见阴沉的面色来看,一准儿没发生什么好事情。
“钟大人?钟伯行?”封若时向钟伯行的身侧靠了靠,“您老这是怎么了?都要回家了还不高兴?”
钟伯行看他一眼,“我高兴的很。”他扯着缰绳与封若时重新拉开距离,“别同我讲话,你很烦。”
封若时乐了,“您这叫高兴?”他锲而不舍地又贴了过去,“伯行,不如我们打个商量吧。你给我笑一个,你笑了我就不烦你。”执着马鞭的右手草草地朝着身后一指,“你只要笑了,我就立刻骑到你后面去,这一路上保证不再同你多说一句话,如何?”
“……”
钟伯行皱眉远离,意料之内地没接他的话。
封若时‘啧’了一声,“你这人可真是无情,你我二人这么多年的情谊,你竟是连个笑脸都不愿意给我了?怎么,眼下是不是只有你那位秦大小姐能让你一展……”
他说着,口中却突然一顿,原本悠哉环顾四周的视线骤然定格在不远处山坡之上的某一点,像是瞧见了什么奇景一般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眸。
“钟伯行,我好像看见你们家秦大小姐了。”
钟伯行懒得理他,尤自向前缓缓行进着。
封若时用马鞭的鞭头戳了一把钟伯行的肩膀,“我没同你玩笑,你自己看!”
他扬鞭向着大路的斜上方一指,与此同时,细小石块滚落山坡的动静也大了起来,钟伯行心下一动,猛地一把勒紧了缰绳。
他顺着封若时手指的方向扬眸看了过去,只见那布满碎石杂草的羊肠小道之上,一辆极为熟悉的马车正疾驰而来,小道陡峭荒芜,坐在车辕上的小顺几次死命地掌住车头,马车却仍是止不住地摇摆打滑。
山坡与大路接壤的位置有条三尺宽的暗渠,那暗渠是新挖的,只动工了一半,上面虚虚盖着一层杂草,远远瞧着与寻常草地并无二致。
眼见着马车距离这暗渠已经不过数十尺,钟伯行呼吸一窒,当机立断地调转马头奔上坡去。
小黑身姿矫健地腾起前蹄,一跃跨过了暗渠奔向林间,钟伯行反应极快地俯身贴上马背,脸颊却仍不免被旁侧突出的枝丫划出一道血痕。
葱郁林木在疾驰之间快速后退,不过转瞬之间,一马一车的距离就已拉近。小顺眼前一亮,高声朝着车内喊道:“小姐!钟大人来了!”
他将缰绳缠在掌心绕过几圈,继而猛的一拽,高头大马四蹄踢踏着嘶鸣一声,终于停了下来。
车内的秦皎皎早已被颠簸地头晕眼花,她方才磕在了车窗上,此刻头脑还有些昏胀。冷不防听见小顺的话,原本还半死不活的秦大小姐不知从哪里又得来了力气,她抬手撑住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