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向了自己身后。
钟伯行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得秦大小姐哼笑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道:“我还当是怎么了。”
她挺直脊背,毫无畏惧地将鄙薄目光尽数投注在了钟承泽的脸上。
“原来是被几条恶狗挡住了去路啊。”
钟承泽拧眉,“你说什么?”
秦皎皎故作惊讶的‘啊’了一声,“原来里面还有条耳背的恶狗。”
她双眸半敛,眼角眉梢都透着轻蔑,像是瞧着什么低贱却又稀奇的物件似的,上下打量着钟承泽的两个近卫。
“狗仗人势的事我见过不少,可这三狗沆瀣一气发疯咬人的场面,本小姐倒还是头一回瞧见。来,再站近些,让本小姐好好看看,回去也好将这桩趣事说予旁人听。”
钟承泽冷笑,“看在秦尚书的面子上,我已经对你颇为忍让了,还望秦小姐知情识趣些,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秦皎皎嫣然一笑,“看来你知道我是谁啊,巧了,我也知道你是谁。我本以为钟老将军驰骋沙场多年,家风该是极正,但今日一见,可真叫我大开眼界。”
她上前一步,
“我将你方才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我不知情识趣?我还就是如此的不知情识趣,你又能如何?”
原本漾起的浅浅梨涡已然不见,秦皎皎面色渐冷,一字一顿地缓声重复道:
“你还敢打我吗?”
林间一时寂静无声,钟承泽面色发黑,钟伯行神情戒备,秦皎皎则毫不退让地站在正中,当真的骄纵妄为,不可一世。
半晌之后,还是其中一个近卫开口打破了沉默。
“少爷,咱们已经出来许久了,再不回去,大少爷该派人来找了。”
钟承修今日也来了猎场,且他向来不喜自己与钟伯行起冲突。
钟承泽身形一顿,这才终于生了罢休的心思。他冷哼一声,抬眸看了钟伯行一眼,衣袖一甩,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直到那三人的背影再瞧不见,秦皎皎才转过身来,她自怀中掏出帕子,小心翼翼地按上了钟伯行眼下的伤口。
“你傻呀?他打你你怎么不躲?”
秦大小姐一双眉头皱的死紧,她攀着钟伯行的肩膀,脚尖踮起,鼓着嘴就要去给钟伯行吹伤口,“眼睛疼不疼?”
水润红唇蓦地凑近,梨膏糖的淡淡香气扑面而来,钟伯行心下一动,及时握住了秦皎皎的双臂外侧,将她整个人不动声色地按了下来。
“无妨,一点小伤。”
他淡淡应了一句,面上虽仍是那副无波无澜的平静模样,秦皎皎却觉得这人的神色较之方才似乎柔和了许多。
“你骗人,都出血了,怎么可能不疼?”
“没骗你,我从来不骗人。”
二人你来我往地道了个来回,说完之后才意识到这对话的措辞语气都颇为熟悉。
秦皎皎面上一红,显然是想起了上一次说这话时的情景。
她看向钟伯行,视线自他高挺的鼻梁滑向紧抿的薄唇,不知怎的呼吸一紧,赶忙松开一直攀着人家肩膀的手,掩耳盗铃似的补了一句,“我,我不是要……”
“我知道。”钟伯行道:“让你瞧见了今日这番失礼的场面,是我的不对。”
秦皎皎一愣,“这事同你有什么关系?你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她说着,又回想起了不久前钟伯行那副站着原地乖乖挨打的憋屈模样,“明明就是钟承泽来找你的麻烦,你道什么歉?”
才消下去的怒气又突突地冒上心头来,秦皎皎愤愤不平地攥紧他的衣袖,“你方才还没回答我呢,他打你,你为何不躲开?”
钟伯行这次倒是很快给出了答案,“他闹够了自然会走,今日猎场之上官员众多,我不想将事情弄大。”
秦皎皎依旧气不过,“那,那你也不能就那么由着他欺负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