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使一到,现场立即安静不少。
江季林迎上前行礼。
“江大人不必多礼,”布政使看看周围,“本官途经附近,听说你家中偶然失火,特意过来瞧瞧。”
“火扑灭了?”
“多谢大人关怀,失火是真,但不是偶然失火,是有人纵火。”
布政使一愣:“纵火?何人如此大胆?”
星左拖着那个长随过去,把人往布政使面前一扔:“就是他!”
布政使认出星左,目光急忙在四周一掠,看到台阶上的沈居寒。
“沈公子也在。”
沈居寒带着江月回下台阶:“大人,此人说是受主子指使纵火,我还打算把他带回都察使衙门审问。
既是大人来了,就交由大人处置吧。”
布政使哼道:“此等恶徒,还有什么可审问的?他主子是谁?”
范文贤硬着头皮过来见礼,范夫人道:“大人,我们冤枉,这个奴才,因为心中对我们不满,这才想栽害我们。
以奴害主,这可是大罪,大人,请您为我们作主!”
“大人,在下乃是琼琚书院的夫子,一生做学问,从不会诓骗人,还请大人明察。”范文贤明里暗里,提自己的身份。
果然,布政使听到他是琼琚书院的,脸色有些异样。
范文贤一见有门儿,正想要进一步再说说,有人猛地一掀马车帘子,声音尖厉道:“父亲!”
布政使回头,见自己的女儿从马车上下来。
朱小姐三步并两步,到近前打量范夫人和不远处的宋南念:“又是你们。”
布政使诧异:“怎么,你认识?”
之前朱小姐和宋南念争吵打架,把宋南念带去衙门时,布政使并没有在,是师爷帮着处理的。
“父亲,此二人今日当街嘲笑欺辱女儿,若非是吴家出面求情,现在还在牢中,哪会又跑到这里生事?”
宋南念见到朱小姐,简直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你没有弄清楚情况,就说我们生事,未免太有失公允!”
范文贤忙道:“大人莫怪,南念是院首的掌上明珠,自小娇惯一些,请您多担待。”
朱小姐哼道:“她娇惯?谁不是?”
“好了,”布政使阻止,他还是想得更深更远。
琼琚书院,是徐州最大的书院,背靠燕王。
这几年燕王势大,很多朝中新人都是从琼琚书院选上去的。
这个小女子不算什么,但她父亲,可算得上是燕王的心腹。
片刻之间,他心里便是千回百转。
江月回和沈居寒都清楚他的想法。
只是,今天的事,绝不会就这么轻易了了。
江月回上前道:“大人,令千金和宋小姐的事,还是稍后再说吧。无非就是女孩儿家的玩闹,不算得什么。”
布政使正想找个台阶,岔开这事儿,顺势道:“说得极是,两个女孩子,吵架拌嘴也是常事,吵来吵去,没准还能吵成姐妹。”
“父亲……”
“好了,”布政使眼神微厉,朱小姐立即抿着嘴不吭声。范文贤笑道:“大人说得极是。那时辰不早,就不麻烦大人了,改日在下必定登门造访。”
江月回笑出声:“范叔父,你身后是我江家,不是你范府。”
“今天晚上的事,还没完,布政使大人来得正好,我家被烧,还要被范家人以假画讹诈之事,还请大人作主。”
“大人,我父亲念及他是早年同窗,多年未见,见他到此,分外欢喜,嘱咐全家上下好生招待。
可他们倒好,先是派奴才烧房子,后以假画被烧为名,讹诈我们。”
布政使拧眉:“有这等事?”
“不是的,大人,此事有误会,我绝不是用假画……”
“你这就是假画,”杨湘武上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