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回跟着那个小丫环,一直到吴家门口。
拎着药进去之后,等了许久不见出来。
看来,那个制药的高手就住在吴府。
她琢磨着要不要想个法子,再去吴府一趟,好好查看一下。
转身离开,回去从长计议,走到半路,又遇见吴远富的那辆马车。
车窗的帘子被轻轻拂起,江月回看到那个天师正好扭过去的脸,还有那双眼睛。
只这一眼,江月回就觉得此人特别眼熟。
可一时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到这里以后,她还没有见过比较特殊的人群,比如道士、僧人或者所谓的天师。
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江月回一边走,一边拧眉沉思。
“江小姐!”
一声喝,把她的思绪拉回。
转头看,见季明宇正挑着车帘叫她。
“江小姐,我刚从当铺过来,正想去找你,可巧在这遇上了。”
“找我?”江月回问,“因为药铺的事吗?”
“药铺?”季明宇疑惑,“药铺怎么了?”
“哦,我刚才路过你的药铺,”江月回简单把事情说一下。
“原来如此,药铺的事我还不知道,今日只在当铺忙,”季明宇压低声音,“江小姐,方便上车说话吗?”
江月回知道他一定有重要的事,点头答应。
季明宇保持着礼貌的距离,礼数也周到,中间还隔着一张小几。
“江小姐莫怪,在下并非有意唐突,”他把一个小箱子从小几下拎上来,“你看。”
“这是什么?”
“是吴夫人身边的心腹婆子来当的,”季明宇把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幅画和一块圆形的玉碧。
玉碧的镂空花纹,十分精致,不说花纹,单是看成色就极佳,盈盈似有水光在玉中流淌。
季明宇把画打开,江月回略一点头:“这画画得还算不错。”
也就是北阴大帝三分之一的水准吧。
季明宇浅笑:“江小姐眼光很高啊,这可是当今最有名的大儒松白先生所画。
传闻松白先生已经封笔,哪怕是皇室贵胄,也不能再求得一幅。”
“季公子为这两样东西,花费不少银子吧?”
“玉碧三万两,画两万八千两,因为画不宜保存,还要小心保管,”季明宇解释说,“当票上已经约定好,若是到期不能赎当,就转为死当。”
江月回微挑眉,难怪刚才见到吴远富,那家伙又扬眉吐气了。
“如果转为死当,季公子觉得可值?”
“那当然,”季明宇手放在画上,“单是这幅画,就值三万多两。”
“那你放心,这两样东西,吴家定赎不回去。”江月回语气笃定。
季明宇拱拱手:“那就先谢过江小姐。不过,我今日找江小姐,是想给小姐提个醒。”
“请讲。”
季明宇略一思索:“江小姐,这两样东西,都非同寻常。
这玉碧上的花纹雕工,我让我玉器店里的师傅看过。
他说这种手艺,要么就是京城里的大商户,要么就是……效力宫中。
还有这幅画,刚才我也说了,能拥有松白先生画的,绝非一般人。
吴家既然能拿得出,就说明背后还有更大势力,请江小姐务必当心。”
他顿了顿:“听说,不久新的都察使就要上任,沈指挥使与布政使,又要形成三角之势。”江月回听懂了。
季明宇能说出这番话,的确是为她认真考虑过。
首先是担心吴家背后有更大势力,会对她不利;
其次是担心,新的都察使上任,尊贵如沈家,也要多少收敛观望,不会轻易打破平衡。
如果吴家与都察使之间有什么关联,沈居寒也未必就能时时护住她。
“季公子有